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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訴我他和疏影的故事,兩小無猜,竹馬青梅。書上說初戀是一個人生命裡最深刻特殊的感情。我堅信這一點。因為我就是這樣在愛著他,這種感情的強烈可以摧垮一切。這是深深刻進我靈魂的感情,我想像不出我這一生還能用這樣的心去愛另一個人。然而他卻用這種同樣強烈的情感愛過另一個人,並且為此孤獨了多年。
他對感情的專一執著讓我心折,他在那些寂寞歲月裡的孤獨蕭索讓我心疼,但他對我姨母的深情又讓我心碎。
他如果告訴我他對過去的愛情並不看重,我便會因了他的喜新厭舊,很難再愛他。可知道了他過去愛情的強烈執著,又讓我妒嫉傷心。我陷在這種矛盾裡,掙不出來。
我愛他,毋庸置疑。他說他愛我,我現在也相信,但我和他之間永遠站著一個疏影。我捨不得他難過,但自己心裡的節又解不開。我該怎麼辦?
夜裡他幫我照顧孩子。我看著他有些生疏僵硬但卻小心仔細地抱著孩子,心裡竟有些暖暖的。如果我和他將來有了孩子,也會是這樣的情形嗎?唉,這時候了,我還有心思想這個,肯定是燒糊塗了。
“安心睡吧,一切有我。”他對我說。
不知是燒得沒了體力,還是太困,我心中兀地一鬆,竟然沉沉睡了去。
(靖平)
第二天一早五點,我放輕手腳起床,避免吵醒普布和嘎嘎。
我悄悄到隔壁看了一眼。雲深和孩子還都在沉睡著。她的體熱又退了一些。
我放了心,輕輕走到院子裡。
葛瑪也剛剛起來,準備給母牛擠奶。她教我用一種羊皮風箱股風,把鍋灶下的幹牛糞燒起來。然後用青稞面,酥油,茶水,和一些鹽,煮成一大鍋“都瑪茶” – 這是待會兒一大家子人起床後的早飯。
我在做這些的時候,葛瑪在一旁擠完奶以後,又拿出前一天發酵好的奶,倒在一個長木筒裡,用一根長棍上下攪搗著,製作酥油。
這裡晝夜溫差極大,五月的清晨卻是相當寒冷。葛瑪渾身冒汗地勞作著,撥出一團團白汽。
當地的家庭裡,男女分工很明確。男子在外放牧,但不做家事,否則會被視為沒有男子氣。婦女便包攬了家裡的一切。她們總是比家裡的男人們早起至少一個小時。'奇+書+網'擠奶,做酥油,準備早飯,非常辛苦。
想到雲深平時也是這樣辛勞,我心疼,自責,內疚。
做好早飯,我幫著葛瑪搗酥油,讓她休息一會兒。這時,家裡的男人們起來了,葛瑪的丈夫丹增走到院子裡看見我在幹活,大驚失色,一面斥責著他的妻子,一面向我道歉,說不該讓我乾女人的活。
我趕緊勸慰他:“是我自己要做的,跟葛瑪沒關係,你不要怪她。我不是本地人,不講究這些。再說達瓦現在病著,葛瑪一個人忙不過來,你們照顧達瓦這樣久,我現在幫幫忙表示感謝也是應該的。”
丹增聽了,仍不能釋懷,不停地向我賠不是。
吃早飯前要先敬神。我趁著大家在點香拜神的時候,去車上拿了一些我平時路上做早飯的燕麥纖維餅乾,又去廚房熱了一碗牛奶,端到樓上雲深的房間裡。
都瑪茶是藏區牧民補充體力,抵禦寒冷的必要食品。但云深從小就不喜歡油膩食物,而且現在感冒發燒,必然想吃清淡的東西。這都瑪茶,她多半吃不下去。
我輕輕推開門,雲深剛好睜開眼睛。
“餓不餓?”我把餅乾和牛奶放在桌上,輕聲問她,怕吵醒了孩子。
“還好。”她無力地回答,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一夜的高熱幾乎耗光了她的體力。
我把枕頭墊在她背後,扶她坐起來,然後自己坐在床沿上,把餅乾泡在牛奶裡,用勺子搗成糊,舀了一勺,遞到她嘴邊:“吃一點,好嗎?”
她固執地咬著下唇,不肯讓我喂。
我笑:“不肯讓我喂,那我就用嘴哺給你。”
她一聽,忙乖乖張嘴。
我一勺一勺喂著,她聽話慢慢地咽,只是不抬眼看我,但睫毛卻顫動得厲害。
喂完她,我幫她在床上刷牙洗臉,又督著她吃了兩片藥,扶她再躺下。
這時孩子醒了,又開始哼哼。我不用雲深開口,就知道又該給他餵奶換尿布。這次做起來,已經相當順手。換尿布時,我偶然抬頭,發現雲深正在偷偷看我。
她碰上我的目光,猛然扭頭去看窗外,雙頰通紅。
她仍在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