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第1/4 頁)
再次感謝大家。
釋心(靖平)
我拔腿追上去,卻沒有出聲,怕驚嚇了她。
她突然絆了一下,向前跌倒在花草間。我追到她身旁,蹲下來,去扶她的肩,急聲問:“雲深,你摔到哪裡嗎?”
她翻過身來看著我,因為消瘦而顯得更大的眼睛裡閃著一種近似恐懼的光。
她怕我嗎?我究竟把她傷到了什麼地步讓她這樣怕我?她的目光讓我心碎。
我伸手扶她,她卻尖叫著用手肘撐在地上後退。我再無法忍受,一把將她從地上撈起來,緊緊攥在懷裡,任她掙扎尖叫,不再鬆開。
“雲深,你別這樣!聽我慢慢解釋好嗎?”我幾乎是在求她。
“解釋什麼?說你從來愛的人都只有我一個?說我不是我姨母的替代?”她哭泣著,徒勞地掙扎。她每哭一聲,就像有刀在我心裡剜一下。
“我沒有對你說過一句假話。我對你的愛從來都是真的。你從來不是任何人的替代!”
“求你別說了。我只請你放過我,別再出現在我面前。算是你可憐我吧。讓我再經歷一次,我會死,我會死!”她渾身發抖,哭得已經說不下去。
我把她緊緊按在胸前,心痛得快要把自己的牙咬碎:“在這個世界上,我最怕和最恨的一件事就是你受到傷害。你的每一份痛苦,對於我都是加倍的折磨。但偏偏是我把你傷得最厲害。可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實情是因為”
我懷裡的身體忽然虛軟下沉,原來她又沒了知覺。
我忙抱起她,這時才注意到拉姆和普布正站在一旁,吃驚地看著我們。我和雲深剛才的漢語對話搞得兩個孩子一頭霧水。
我顧不得太多,抱著雲深疾步回屋,這次我無論如何不再離她半步。
雲深醒來後,葛瑪給她灌下一大杯熱茶,然後留我們倆單獨在屋裡,自己回廚房去準備晚飯,待會兒在外放牧的男人們要回來了。
雲深轉頭臥向窗前,不看坐在床邊的我。
我看著她的背影良久,緩緩開口道:“你曾經問過我有沒有愛過。我當時的回答是,要找到真愛,並能與之天長地久,不是每個人都做得到的。這含糊的回答並非存心要騙你,而是因為我有對疏影的諾言。她要我永不對任何人提及我和她曾經的感情。她是一番好意,想要我忘了過去,找到新的愛情。我曾經一度以為這已是不可能,直到你的出現。現在我要違了自己對疏影的諾言,把我的一切過往都告訴你。”
她沉默地等待著。
“我和疏影,就是書裡寫的青梅竹馬。我從小立志學醫,就是因為她十歲時得了白血病。我十五歲去美國前,我們訂了情,但只有瑋姨知道,因為我父母怕疏影活不長,堅決反對我們在一起。後來她的病惡化,大概是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就騙我說她變了心喜歡卓正,要和我分手。我痛苦憤怒過後,也只能放手。只要她幸福,我也就認命。直到她去世前夕,我才發現真相,但已為時太晚。她去世的時候才十九歲,一個女孩子最美麗的年齡,只比你現在大一年。”
我看不到她的臉,但她細瘦的肩開始抽搐。
她哭了嗎麼?為我?為疏影?還是為她自己?
等她緩過來,我繼續道:“從那以後,我過了六年一個人的生活,心死,孤獨,疲倦,直到你的出現。”
“你愛情的替代品出現了,對嗎?”她仍背對著我,傷心的聲音帶著哭音。
“第一眼看見你,我把你當成了疏影。你長得和她小時候特別像,尤其是你看人和笑的樣子。但隨著你漸漸長大,你在性格上和她卻截然相反。她看似文靜柔弱,但實際上卻理智堅強。對於她自己做的決定,她有我前所未見的倔犟和男人一樣的冷靜。這大概和她年幼就父母雙亡,寄人籬下有關係。而你,”我的聲音不知覺中放得輕柔:“你和她的生長背景完全相反。你是在眾人的寵愛與呵護中長大的,不知貧寒愁苦,人情冷暖的孩子。你活潑善良,感性而纖細。你的生長環境本是極容易將人寵得驕蠻自私,但你卻從小體恤他人,懂事聽勸。和你在一起不多久,瞭解你之後,我就再沒把你當成過她”
“達瓦!”這時,門被猛地推開,一個穿著羊皮短藏袍的青年男子衝進來。
他大約二十出頭,健碩身材,黧黑膚色,捲髮,面龐方正英武,眼睛明亮有神。
他著急地俯身去看雲深,手抓著她的肩膀:“達瓦!你病了嗎?你為什麼又哭?”
雲深翻身艱難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