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第2/4 頁)
們在外面那屋,我和師姑還有張前輩在屋裡,小蒼和另外兩個小孩子跑來跑去,灰大毛滿面紅光的裡外張羅,他穿著件棗紅的褂子,腰裡繫著紅綢帶,乍一看比新郎倌還顯的喜氣盈人。
“咦?怎麼不吃啊,”師姑給我的夾了一塊筍。
“啊,我不太餓。”我就覺得很累,真想敢緊把頭拆了,踢掉鞋子,先泡個熱水澡再往床上一倒,好好睡上一覺。
結婚真是件累人的事情,按鳳宜的說法,這已經是一切從簡了。這已經要把人折騰的脫層皮了,要是不從簡,那得是什麼陣仗?
“嘿。新娘子是不是等不及啦”張前輩打趣了一句。
褚前輩白她一眼:“你大小是個長輩。說話這麼瘋瘋顛顛地一點不莊重。”
“嘿。新婚三日無大小嘛!再說。我說地是大實話。新郎倌這麼俊。新娘子心急也是理所當然地啊。”
我一下午都讓這些話撩來逗去地。現在都麻木了。我沒胃口純粹是下午肚子就被填地差不多了。
鳳宜在外頭應該也被打趣了。反正我聽見師伯呵呵笑。子恆也輕聲笑。還有。屋外面。也有笑聲。院子外面。一樣有笑聲。
我沒吃什麼東西。卻被師姑灌了好幾杯酒。這酒還是三六送我地呢。可是她今天卻沒有來。
“好啦好啦,把新娘子灌的酪酊大醉,新郎肯定要不高興,那個小心眼兒,可是會記仇的。”師姑她們這樣說笑,我就衝她們呵呵笑。
好象四周的一切都變的朦朧起來,師姑她們一邊說著打趣的話一邊離開,到處都是鮮亮而熱烈的紅色,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被送回新房的,小蜘蛛們準備了一大桶熱水,我把自己整個泡在裡頭,我覺得我象是一塊飴糖,在溫熱的水裡,化成一癱糖稀,連一根小手指都懶得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鳳宜好象回來了,我院門關閉的聲音,屋裡的燈花撲的一聲爆開,我抬起頭,鳳宜正站在屏風邊上,燈光映的他半邊臉珍珠一樣,柔和而動人,有著一層圓融的光芒。
四周忽然變的很安靜。
又好象,心裡喧囂不休。
我覺得時間在這一刻象是靜止了,我的眼中只有他,他的眼中也只有我。
可是同時又覺得,這一瞬間,已經流淌過了千萬年。
鳳宜把我從桶裡撈出來,用柔軟的乾布把我裹起來,抱回床上,然後,耐心的替我擦頭。
其實用法術可以讓頭一下子就變幹。
但是他沒這麼做,我也覺得這樣慢慢擦乾,也不壞。
有水珠從我的頭上滴下,落在他的手背上,一點柔和的光亮的水跡。
吉服上和帳子上的並蒂蓮花,開的那樣絢麗。
透過帳子上的那些花紋朝外看的時候,身周的一切,都被這喜慶的花朵包圍著。
吉服散漫的堆疊在床前地上,裡衣鋪散在上面,那是雪白的細棉布,看起來,象是紅妝上面落了一層薄雪。
鳳宜的呼吸吹在我的耳畔,帶著一點酒香,很燙。
“鳳宜?”
“唔?”
“鳳宜”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很輕,很軟,也許離的稍遠一些就聽不清我在說什麼。
其實,我並沒有什麼想說的話。
我只是想確認,我現在並不是在夢中。
床沒清理乾淨。
似乎有什麼東西硌著我,不知道是棗子還是花生
我想,該把它給拿開。
但是,好象已經顧不上它了。
再然後,我就感覺不著它了。
鳳宜的頭散開來我覺得自己從來沒看到他散開頭的樣子。他的儀表一直很完美,很精緻。
他的頭象絲緞一樣,梢拂過肌膚上,我戰慄起來,面板上起了一粒一粒的小疙瘩。
癢,那種癢似乎一直透到骨子裡頭。
床頭的流蘇穗子微微搖動著,我覺得此時靡麗如一個夢境,但是又無比的真實。
鳳宜低聲說了句什麼,我聽到了,可是,卻沒有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他說什麼?
大概是看出我的迷惑,他又重複了一次。
他只是在喊我的名字。
我茫然的看著他,他又喊了一次。
我含糊的答應。
鮮明的痛楚象是突然間亮起的閃電的光亮,我想退縮,可是卻沒辦法動彈。
身周的一切都安然依舊。
但是,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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