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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誰啊?琥珀,你怎麼會認識他的?”老夫人的手一鬆,柺杖都倒下,她狠狠搖晃著琥珀的肩膀,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琥珀一愣,輕聲說道。“他是軒轅淙身邊的手下。”
老夫人聞言,不敢置信地從琥珀的眼底,想要搜尋出她搖擺不定的閃爍,但卻一絲一毫都沒有。這是真的。
“當年,我的兄弟姊妹不都是死在那些殺手的刀劍之下了嗎?僅憑那一個特徵,也不能說明他就是宮家人。”
琥珀的詫異情緒,很快平復下來,她安撫著自己年邁的皇奶奶,不想讓她獨自沉浸在這個微弱的希望之中,只因為不想看到她往後絕望,愈發痛苦。
她的心,也不清楚是否希望皇奶奶的話語成真。
有一個兄長是好是壞。
有一個金少宗當她的兄長是好是壞。
她也無法辨別。
當年的殺戮,是否還有漏網之魚,而那條幸運的漏網之魚是否就是眼前的金少宗,但如果他是大皇子永爵,他的記憶中也有宮家嗎?只是沒有察覺到她的身份,才沒必要將過去抖出來,還是。。。。。。
“不能把他找回來讓我仔細瞧瞧嗎?會不會是上蒼體諒宮家,送來了一個好訊息?”老夫人卻已然認定那人便是永爵,即便他如今看起來少了兒時調皮清澈的眼神,整個人抽得又高老成,但她還是不想放棄這最後的機會。
琥珀聞言,驀地走向前去,穿越桃林,卻哪裡還有金少宗的蹤影?!她眼眸一沉,從腰際拽下一個玉石製成的精巧哨子,放在唇邊吹響一聲尖利,不用許久,便趕來幾個手下。
“你們分頭去找,趕去至大贏王朝必經之路,對方是灰衣男子,約莫二十多歲,隻身一人,蓄鬍高瘦——”琥珀面對一派黑衣的手下,冷著面容,這麼吩咐下去。
話音剛落,遠處卻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響,他就藏匿在大樹之上,雙手一鬆,就直直落在地面,他身手利落,拍了拍雙手的灰塵,笑著大量驀地對他拔劍一身殺氣的黑衣守衛。他挑眉,眉間的紅痣愈發明顯,他說的漫不經心,彷彿根本就察覺不到危險。“呀,原來是有這麼多厲害的手下,為了找到我,實在是太大費周章了——”
琥珀揚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不讓手下對他動手,眼看著他轉了兩圈,最終定在她的面前,他的那雙幽深的眼眸,直直望入她琥珀色的眼瞳之內。他淡淡一笑,說的毫無情緒。“我早就懷疑你不簡單,但沒想過,你也有這麼一面。”
這個少女,不單變得強勢,如今很少有人可以任意欺侮,而且,她的勢力,就像是天邊的雲彩光耀,蔓延的無法一瞬就看清楚。
“跟我回去見奶奶。”琥珀猝然朝著他走近兩步,仰著頭看他,他的面容男子氣息很重,稜角分明,因為下巴和唇上蓄鬍,宛若遭遇滄桑歷練不少。她剛說完這一句,驀地伸手,扼住他結實的手腕,將他拽著離開。
“要把終生託付於我?”金少宗低笑一聲,又扭頭擺脫開她的柔嫩小手,雖然說不清楚,彼此肌膚相觸的時候,是一種何等的微妙感覺。他不鹹不淡開著玩笑,語氣戲謔,最終變得認真。“開玩笑,我何必去見你的親人。”
“因為,我的親人,也很可能是你的親人。”
琥珀定定地看著他,面無表情,但嗓音失去往日的柔和甜美,低沉的不容任何人質疑。
這一句話,落在金少宗的耳邊,也是萬分沉重。他看她的臉上沒有一分笑容,不像是說笑口吻,他的俊顏才緩緩沉下,安靜地吐出這幾個字:“我沒有任何親人。”
琥珀卻反唇相譏,毫不留情,近乎咄咄逼人。“不是說十三歲就開始學毒用毒嗎?那你十三歲之前,是過的何等生活,至少把這些交代清楚。”
“不記得了。”金少宗的表情,瞬間有些僵硬生疏,他扭過頭去,望向一旁的桃林,如今已經是深秋,碩果蜜桃早已被摘光,一眼望過去,總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琥珀沉默,他沉溺在回憶中,扯唇一笑,語氣是輕描淡寫,置身事外。“在我有記憶的時候,我已經淪為走南闖北人販子手裡百來個男孩其中之一,曾經被賣去江南,江北,反反覆覆三次之後,最終到了京城,十二歲的時候,正好被金公公看中,成為他第二個養子。”
“他對你。。。。。。”琥珀的喉嚨哽住,頓了頓,才柔聲問道。“對你好嗎?”
金公公,她是看過他扭曲的心,如何對待青樓的珠兒,總覺得他並非大善人模樣,即便他用溫和慈善面容,欺騙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