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壺裡倒出煮開過的難喝葡萄酒飲用。
“我雖然不是醫生或專家,卻因為身為警察而學過相當程度的犯罪學。就我所知,犯罪心理學這個領域中,有一種以犯罪者為物件的多元化診斷。這是由精神病理學家克雷奇默提出的方法,他將犯罪者的人格分為四個層次,分別是生物學、醫學心理學、心理社會,與文化社會。換句話說,最先看的是遺傳與體質,第二是智慧與人格,第三看成長環境,第四則看價值觀與地域性。”布洛克回視雷瑟,用一種經過深思熟慮的語調說: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直到上個世紀為止,犯罪這類行為幾乎都被認定為遺傳所引起的,也就是說,有精神異常病例的家族裡,會不斷出現犯罪者,但近年來,人們傾向認為犯罪行為是由更復雜的因素所引起。”
“所以又怎麼樣?”雷瑟強烈地質疑。
“就是什麼也不知道!那些東西不過是紙上談兵,處在這種真實的謀殺漩渦中,那些東西比垃圾還不如。除非是像上帝這樣超然的存在,否則殺人犯所想的事,大概任誰也無法想像!”這是布洛克第一次說出洩氣的話。
【犧牲者表格】
2
他們為了逃避不安與恐懼,其後也繼續埋頭製作表格,最終完成的表格不僅列出犧牲者,連活著的人也包括在內。然而,不論就這份表格再怎麼推敲,仍然毫無頭緒,聚在這座古城的團員——還有犧牲者之間——依然沒發現任何共通點。
當天三人皆一夜無眠,聽著彼此輾轉反覆、難以成眠的聲響直到清晨。儘管三人都早就醒了,卻因疲憊而遲遲沒下床,其中最先起身的是布洛克。雷瑟看了手錶,確認時間,已經九點了。他與珍妮也換了衣服,三人。一起走到宴會廳。
晨光從開啟的窗子照進來,一在西側形成一塊向陽背風的暖和處。今天的天空也是一片蔚藍,雷瑟忿忿地凝視對面的青狼城,心想:我們這群人真的全會成為這座古城的俘虜嗎
珍妮替壁爐添足了柴火,雷瑟重新點上油燈,布洛克則從牆上拿下壁毯與肖像畫,折斷框架,然後隨意地扔在走廊的門前。
“拿這種東西當柴燒,真的沒關係嗎?”雷瑟有點膽怯。
布洛克的臉因疲憊而發黑,愛理不理地回答:“如今費拉古德教授已經不在了,不會有人來阻止我們的。就算有再了不起的歷史價值,也沒辦法換我們的命!就照昨天所說的,拿這些東西去城塔的窗邊燒掉,希望有人能看見從城塔升起的煙,可能是對面青狼城的人,也有可能是附近的登山者。就算可能性再怎麼渺茫都沒關係,我們一定得有所行動,不能坐以待斃。我們要抵抗到最後一刻!”
“我瞭解了,抱歉。”點頭同意的雷瑟眼睛下方也出現了黑眼圈。
兩人另外還蒐集了從死者房間拿來的床單、放在皮包裡的紙類、老舊椅子上拆下的木條等等。
珍妮將新開的罐頭食物倒在金屬器皿上,三人緩緩地進食。雖然沒有食慾,但布洛克說“不吃東西就沒有體力,就連精神也會崩潰”,嚴厲地命令兩人進食,然而,他自己盤裡的東西也幾乎沒有減少。
雷瑟與珍妮都勉強將湯匙送進嘴裡。最後,雷瑟以難喝的煮沸葡萄酒吞下了所剩無幾的藥丸。
“那是什麼?雷瑟?”珍妮覺得奇怪,問道。
“呃,是胃藥。”雷瑟不太自在地將小瓶子收進口袋。
用餐完畢,做好準備後,三人離開了房間。珍妮提油燈,雷瑟抱著捲起的壁毯、畫布、床單、木條等東西,布洛克則將充當武器的石弓拿在手上。走廊寂靜無聲,他們的腳步聲也迅速地被石牆吸納。珍妮將壁鉤上的燈具一盞盞點亮,包圍他們的紅色光球漸漸在黑暗中化作一條火焰鎖鏈。
看到走廊轉角鎧甲立像的瞬間,雷瑟嚇了一跳,因為回想起了昨天的事,但是,這只是普通的裝飾用鎧甲立像,裡面不但不會有人,連要穿上也沒辦法。他對自己說:那不是敵人,鎧甲立像連稍微動一下的可能都沒有,這才放下心來。
當他們走向樓梯中段的梯間平臺時,雷瑟卻突然感到有種被鞭子抽中似的衝擊。
“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聲音?”雷瑟停下來,害怕地問。
“有嗎?”布洛克回過頭,“我什麼也沒聽見。”
“怎麼了?雷瑟?”珍妮也露出擔心的表情。
“是一種非常細微的聲音,像蟲在紙上爬似的”雷瑟微偏著頭,專注地側耳傾聽。
其他兩人也同樣拉長了耳傾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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