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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比喻!”教授調整了一下紊亂的呼吸,像要確認蘇格蘭呢上衣的質地似地,將手撫上領口,“不過,‘哈梅林吹笛人’這則傳說與歐洲民間的‘狼人’傳說有密切關係,從這裡便可引申至‘人狼城’——我們的目的地——之名的起源。因此我從很早以前就一直在尋找人狼城的確切位置,如果可以,更希望能親自走訪一趟,因為我有不論如何都想親眼確認的某件事,若是能得到確認,我就能告訴你們那可怕的‘惡魔’的真面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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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拉古德教授交叉起雙臂,深深地靠進椅背中,他閉上雙眼,疲倦地嘆了一口氣。雷瑟微微將視線瞥向窗外,發現周遭的森林顏色愈來愈顯深濃,墨綠色的林木層層疊疊,只差沒從小路兩側覆蓋駛往山上的車子。
在山腳下又駛了一小段路後,前方的車子打了個訊號,彎進右邊的岔路。那裡立了一根嶄新的圓木棒,一個樂譜大小、上面有著箭頭與‘銀狼城’字樣的木牌就在眼前。如果沒有這個標誌,一定不會知道前方這道陡峭的上坡就是通往銀狼城的道路。
“教授,我們快到了!”雷瑟輕聲說。
費拉古德教授懶懶地睜開眼,肩頸稍稍向上抬起,茫然應道:“啊什麼事,雷瑟?”
“剛才出現一個‘銀狼城’的標誌,車子已經轉進要到城裡的路了。”
“原來如此,終於快到了嗎”費拉古德教授將圓滾滾的臉湊近車窗邊。
雷瑟從對面車窗專注地看向斜前方,彷彿想望見樹梢上的山頂。前方山路仍是單線道,車子在濃密的樹林裡沿著山的外側九彎十八拐地前行。
“已經到這裡了,離銀狼城應該沒剩幾公里了吧?”費拉古德教授回過頭詢問司機,但對方只是盯著前方,含糊地敷衍一聲,讓人猜不透那代表什麼意思。教授接著又問,“對了,雷瑟,我剛剛講到哪裡了?”
雷瑟看向費拉古德教授,發現他的臉如今彷彿熟透的蘋果般紅潤。不曉得是不是中午喝的葡萄酒作祟,他看起來似乎很想睡覺。
“講到吹笛人與人狼城的關聯。”
“哦!是了。抱歉!抱歉!”費拉古德教授摸著喉頭,微微鬆開領帶,忍住了呵欠後說,“我剛才有個地方忘記說明了,是什麼呢是了,歐洲有捕鼠人傳說的地方並不限於哈梅林。十六世紀時,波登湖北側的梅斯科西與修瓦貝格也有鼠害,那時也有‘捕鼠人’出現、趕走老鼠的文獻紀錄;格林兄弟這本《德國傳說集》中,接在〈哈梅林吹笛人〉後的是一篇名為〈捕鼠人〉的故事;還有,聽說法國的德朗西村在一二五〇年時也出現了捕鼠人,而老鼠就溺死在附近的河川。”
“也就是說,這些罕見的事件並非特定的人所為了?”
“嗯,可以這麼說。問題是在於‘捕鼠人’的真實身份也是‘吹笛人’這一點。換句話說,他們是在中古歐洲被稱為流浪樂師或流浪藝人的人,這種人被當時的教會與社會視為賤民階層,所以其中大概也會有吉普賽的樂師吧!不論到哪裡,這些人多半都會帶著奇妙的動物一起流浪,而其中的代表就是‘役狼人’。”
“役狼人?”雷瑟反問。
費拉古德教授撐開惺忪睏倦的眼,“你沒讀過喬治桑的《法國田園傳說集》吧(編注:喬治桑,1804-1876,法國著名女作家、浪漫主義者、女權主義者)?喬治桑在書中將役狼人分為一個獨立章節,並有描繪男子帶著許多匹狼、吹著風笛漫步在荒野的版畫;蒂爾博物館中,也有謬裡耶一幅名為《役狼人》的畫作;約翰·法利歐編纂的《亞爾薩斯的地方傳奇》中,則有旅人被狼獎擊的奇聞;十九世紀的德國馬戲團裡,更有訓練狼以表演技藝的役狼人。
基本上,德國與法國都是森林之國,因此境內一直有許多狼棲息。剛才說過,當作物欠收、饑荒、疾病發生時,常有老鼠出沒,狼也是一樣。饑荒發生的原因若是氣候不佳,那森林裡就更別提了,因飢餓而變得兇暴的狼於是出現在人類村落,進而發生多起襲擊人類的事件。一般人認為狼是不會攻擊人的動物,但是,當它們染上狂犬病,或因飢餓而危及其生存時則另當別論。在法國,就曾發生過狼群蜂擁至因瘟疫而滅亡的鎮上;當時滿地散亂的人類屍體正好是它們最好的食物。”
“役狼人就是巫師嗎?”雷瑟將話題拉回。
“是的。”費拉古德教授遲緩地點了點頭,“他們對狼群施法,讓它們尾隨在自己身後、領它們參加魔法儀式。在那非作歹的巫師裡,很明顯就有化身為人類的惡魔混跡其中。”
“真的是惡魔?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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