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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勝收。相對於這裡的詭譎氣氛,帶有植物香氛的空氣十分清新,吹來的風令人感受到些許寒意。
大門警衛是我們第一個遇到的人。四周雖然一片寂靜,但耳裡還能聽見風偶爾吹動枝葉的聲音。計程車往停車場駛去後,更覺得寂寥。
“各位,我們進去吧!”穿著淡咖啡色狩獵式夾克的筱原攝影記者,率先爬上玄關前的矮階梯。他的肩上揹著一臺高階的單眼相機。這臺相機因他的壯碩身材顯得很小。他已四十二歲,留著灰色短髮,戴著黑色粗框眼鏡,臉上充滿活力,面板則曬成咖啡色。
筱原攝影記者和我們在昨天——一九七一年三月二十四日,星期三——於德國波昂碰面。之後,我們先去日本大使館與春日參事會面,並確認狀況。接著,再去拜訪波昂警方,希望能與負責調查這起集體失蹤事件的警官談話。然而,波昂警方非常禮貌且委婉地拒絕我們。於是,今天我們為了見該起事件的生還者——提歐多爾·雷瑟碰面,才來到他療養的醫院。
蘭子抬起頭,端詳這棟靜得出奇的建築物,同時問筱原攝影記者:“筱原先生,聽說‘精神分裂症’這個醫學用語,是從德語翻譯過來的,請問這個語詞的原文是什麼意思呢?”
蘭子今天身穿優雅的黑色洋裝,外罩一件白色羊毛外套。洋裝胸口呈V字領,迷你裙很適合她那雙纖細美腿。金色發亮的絲襪與漆皮高跟鞋的搭配,更是賞心悅目。而那頭漂亮的鬈髮上則戴著精緻的銀色髮飾。
筱原攝影記者停下腳步,“我記得應該是‘schizophrenia’。對嗎,修培亞先生?”
“沒錯。”修培亞老先生真誠地點了點頭,“我前一陣子在某個學會的發表會上,看到一篇文章,內容提到日語的‘精神分裂症’這個詞彙,可能有語病。因此我記得這個字。”
玄關位在一根根粗大梁柱所支撐的厚重屋簷下。這裡和大門一樣,有兩道嚴密的門。在厚玻璃後面,可以看見一張蜂窩狀的鐵絲網。這裡所收容的患者,真的嚴重到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看守嗎?
說實在的,剛聽到精神病院時,我有些畏懼,也有點緊張。但蘭子只丟下“梵谷也曾經住過聖雷米精神病院,所以這沒什麼。”這樣的話,完全不以為意。
筱原攝影記者按下門邊的門鈴後,一位肥胖的中年男子隨即從左邊的房間走出。筱原攝影師透過對講機表明身份後,中年男子用一雙與他那張大臉不協調的小眼睛環視著我們。以白人來說,他的面板十分黝黑。接著,他非常緩慢地取出鑰匙,將門開啟。
“放心,我已經跟院長說好了。”筱原攝影記者轉向我們說,並請我們放心。
當我們一走進大廳,負責接待的中年男子就立刻將我們身後的門鎖上。風聲不斷,帶有寒意的沉重空氣將我們包圍。
“請在訪客登記本上寫下名字和地址。院長已經在等你們了。”男子面無表情地說。他緩緩指向櫃檯窗前的一張桌子,動作彷彿像是穿著怪獸變身裝。筱原攝影記者代表大家,填下所需的資料。
建築物中沒有人,相當深幽,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我們跟著中年男子走在走廊上,他引領我們到一間寫著“接待室”的大房間。房裡的裝飾全是白色,到處可見德國人纖細的心思。
“我去請院長來。”中年男子把我們留在那兒,便逕自離開了。
這間房間的窗戶上掛著有蕾絲邊的厚窗簾,玻璃窗外也裝設鐵絲網,鐵絲網外甚至還有鐵窗。
“好安靜喔!”
這裡宛如一間牢房。因為實在太安靜了,所以反而令人靜不下心。筱原攝影記者與修培亞老先生似乎也和我有同樣的感覺。
“我不太喜歡醫院,特別是年紀大了以後。”修培亞老先生僵硬地說笑。
我們三名男性坐在排列成匚字形的沙發上等待。然而,只有蘭子沿著牆壁恣意地走著,仔細觀察周遭。她把垂到領口的頭髮往後撥,一如往常般,幽默地說:“黎人,這裡與外界幾乎完全隔離,正好適合用來當作推理小說的舞臺呢!當然,從愛倫坡想出《莫爾格街兇殺案》中密室犯罪謎題的那一瞬間起,作者、讀者和偵探就開始靠著自己的智力,比賽誰能先找出瓦解被隔離的世界的方法。”
“蘭子,你是說有人可以逃出這間房間嗎?”我問。
蘭子惡作劇般地笑了出來,“當然!門又沒有上鎖。”
修培亞老先生轉向筱原攝影記者,“對了!那份診療記錄是院長親自給你的嗎?”
昨天,我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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