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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這樣。一開始,對於初到遙遠未知國度的我們,精神上的確因為接觸到新文化、新世界而解放。套句蘭子的話,我們就像從德國鄉下來到巴黎的克利斯朵夫一樣,受到很大的文化衝擊。
身為藝術中樞的巴黎,自古以來就有“花都”之稱,這個歐洲首屈一指的都市確實極其華麗且富有活力,與“現在”這個時代共有一種令人畏懼的複雜形態。四處可見的魅力景緻與輕快的節奏,是其信條;洋溢的熱情足以擄獲外來者的心。
日本在大戰後的二十多年間,雖然也猛烈地進行復興,然而那只是虛有其表,不過是模仿與吸收美國文化罷了。在崇尚自由主義的法國,特別是中心樞紐的巴黎,其歷史、文化、社會、人文等各方面的香氛和深度,都是日本人和日本無法與之比擬的。
然而,無論是什麼樣的社會,都有表裡、虛假與真實兩面。來到法國三個星期後,蘭子和我得以窺見這個國家以及其居民的真實面貌。蘭子的失望與其說像是法布里斯,倒不如更貼近雷馬克《凱旋門》中深感絕望的瓊安·瑪茲。
對深愛德、法國文學的蘭子而言,眼前的巴黎並不是真正的巴黎。她渴望的並不是這個現代化大樓櫛比鱗次的都市,而是小說、繪畫或電影中,身處混沌十九世紀末的巴黎。是年輕的卡爾所憧憬,充滿恐怖與黑暗幻想的巴黎;是美麗年代時期(譯註:十九世紀末到二十世紀初期之法國文藝鼎盛期)的巴黎。總之,那是披著絲質披風,戴著單邊眼鏡,手持手仗的羅蘋,充滿紳士風度地昂首闊步的古老時代——二十世紀初的巴黎。
今晚,蘭子表示想要體驗昔日巴黎的氣氛,所以大家一早便到歌劇院附近散步。我們以瑪德蓮教堂為起點,經過義大利大道、蒙馬特大道、聖馬丁大道,直到共和廣場,這一路上並列著許多世紀末著名的劇場,現在依舊有精彩的舞臺劇或電影上演。今晚的風很涼爽,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和車燈的光芒映入眼底,人們口中的晚宴巴黎,也讓我們的心情隨之起舞。
雖然世紀末的德雷福事件(譯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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