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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們抓進大堂。鮑福脾氣躁,在大堂上和縣太爺頂撞了一兩句,被打了四十殺威棒,又被罰了二十兩銀子,妹妹則被領進後堂單審了。後來,師爺出來告訴衙役們把人釋放並送到龍門客棧,並告訴他,明天才能釋放他的妹子。哪知這一等就是一個月,鮑福天天去要人,不是捱打就是捱罵,就是不放人。
最後,鮑福恨恨地說,他明天就準備去知府衙門喊冤,他鮑福不相信,在大清國沒有說理的地方。
一番話不僅把曾國藩氣得渾身亂抖,連肅順、臺莊也恨將起來。
肅順道:“大清還有這樣的縣太爺!百姓咋能不反哪!”
臺莊也罵道:“這種官,就得見一個,剮一個!”
等人散去,曾國藩對肅順道:“肅侍衛,你看這事該怎麼辦呢?——咱們總不能辜負皇上的期望吧?”
肅順想了想,問:“曾大人想怎麼辦呢?”
曾國藩道:“我的意思是想請肅侍衛騎馬回京一趟,把山東及平原縣所發生的事情跟皇上說一下,怎麼辦,請皇上定奪。我和臺侍衛就在這龍門客棧等著。你回來,咱再前行如何?”
肅順想了想,道:“曾大人,您老不是有皇上的特旨嗎?幹嘛不——”
曾國藩一笑道:“肅侍衛呀,你怎麼犯糊塗了呢?本官只有參奏權,卻沒有革職權哪!——何況,小小的平原縣的背後,站著的可是撫院哪。讓我一個五品小京官去參巡撫,不是以卵擊石嗎?我看咱就在平原耽擱幾日,你辛苦一趟吧。皇上只憑巡撫的摺子斷是非,像平原縣,都快成攔路搶劫了,吏部還為他敘優!這樣下去,如何得了啊!山東出了個平原,山西、河北再出幾個平原,百姓可怎麼活呀!——食加反是個“”字,沒食就反哪!”
肅順想了想道:“就按大人的意思辦吧。不過,大人還得寫個摺子,省得肅順說不清道不明;最好讓鮑福也寫個狀子,我一併帶給皇上,也算個依據。”
曾國藩道:“難得肅侍衛想得這麼周全!好,煩你去把鮑福叫來,我先把他的狀子寫好,再連夜給皇上寫摺子,你明兒一早就動身。——山東的吏治是要徹底地整治一下了!”
肅順答應一聲走出去。曾國藩則讓臺莊向店家借了文房四寶,準備夜戰。
第二天,肅順打點齊整,便騎馬奔京城而去。
見肅順越走越遠,曾國藩這才讓臺莊陪著在平原縣的四周逛起來。
平原的古建築很多,寺廟也很多。當時各地大興崇拜關羽之風,平原也不例外,到處都是關帝廟。
曾國藩和臺莊走了幾處寺廟,但都破敗得不成樣子,有的連門都沒有,只吊著個竹簾子擋風寒。進香的人也極少,三個關帝廟,總共才見到八個進香的人,其中還有一個是吃奶的孩子。古碑古字雖有一些,又都殘缺不全,提不起人的興致。
曾國藩不由想起一句古話:吏治廢,百業廢!如今看來,果然不假!
第15節 曾國藩決定逗留幾天
白日裡,平原縣衙是不見一絲動靜,凡路過這裡的百姓都繞著走,惟恐惹一絲麻煩上身。
市面的店鋪與街兩旁巷子裡做買賣交易的人都小聲細氣,尤其巷子裡的人,更是左顧右盼,交易成,便匆匆離去。
時辰已近午時,兩個人都有些餓了,正巧路邊有一爿賣糊辣湯帶饅頭的小店,兩個人於是就走進去。曾國藩給臺莊叫了一碗糊辣湯,自己要了碗不放辣子的,又讓店家擺上兩個饅頭,這才坐下邊吃邊喝。一會兒,又走進兩個人,也一人要了碗湯,一邊急促促地喝湯,一邊小聲地嘀咕。
一個道:“喝了湯趕緊回客店,平原可比不得別處,惹不起呀!”
另一個道:“還有三車棗子,壓到猴年馬月呀?”
一個道:“咱就上午趕早兒賤賣,下午歇,平原這地方邪乎!”
曾國藩暗想:“來平原賣東西的人,自己都悟出了門道。”
兩個人會了錢,曾國藩問小二:“店家,咱平原夜裡淨街,白日裡也淨街嗎?”
店小二伸出頭望了望門外,才道:“夜裡淨街是逮閒逛的人,午後淨街是逮買賣人。平原縣衙規定,只准上午沿街叫賣,下午繼續叫賣的就是犯了王法了。逮住一個就是十兩銀子二十板子呢!乖乖,俺這鋪子現在就得關了。”
曾國藩苦笑一聲,和臺莊走出鋪子,回頭一看,小二真的開始打烊了。
兩個人走回客棧,臺莊嚷嚷著累了,讓夥計開了房放倒了身子歇息。
曾國藩獨自走到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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