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第2/4 頁)
爺從小對我期待甚高,為了這樣的期待,我要求任何都要做到最好,卻還是有種比不過他的感覺。陸家的子孫日後要走的路早就是鋪好的,其中包括我入朝後要面對的人際關係,與皇子皇女打好關係對我的前程有益無害。我與婉容接近他的目的,其實是一樣的。”
景故淵也與她說過自己曉得蘇婉容接近他的目的不單純,那時聽覺得他傻氣,連她這個沒有朋友的人都明白,要偽裝渾然不知那是有違交心的坦白和真誠。也不過是彼此騙彼此。
可現在再聽,又覺得有些隱隱的心疼,心疼這個氣得她離家出走還是不由自主會為他在心裡留下一片柔軟之地的男人。
這麼一想,她連自己的氣都生了起來,拿起筷子去挑剔那些菜,“你把這樣的實話告訴我,就不怕我原封不動告訴回給他麼。”
陸庭淞道,“他又怎麼會不明白。他接受我和婉容不過是因為他太寂寞,慢慢的他便知道那樣的寂寞是必須的。不論是我們和他,還是他和我們,彼此都有意疏遠了。你與他朝夕相對,怎麼可能不察覺,他若是有心維繫,又怎麼可能自從濂溪那次後就再也不主動連絡過。”
伊寒江輕聲罵道,“他就是個傻子,不懂及時行樂畏首畏尾。”渾然不覺自己的罵聲中憐惜之情是那樣的昭然若揭,或是還有些相逢恨晚的可惜,沒早早就對他伸出魔爪蹂躪,才讓他這樣孤孤單單到要靠著自欺來過。
“若是這樣為何還要喜歡他?”陸庭淞似有一霎那的失神,又是澹然的問。而後想起要一個姑娘還是彼此不熟悉的姑娘啟齒情事有些失禮。“我倒是忘了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喜歡一個人,本就是道不清說不明的。”他倒酒,喝的比方才的急,一連就是兩杯下肚。
伊寒江繼續吃,試探道,“說的你好像頗有感觸自己也身陷情網而不能自拔一般,你不會心裡真是有人,所以當初才會迫不及待與孔濂溪解除婚約吧。害得老頭子對你這個孫女婿至今還念念不忘,只覺得孔濂溪當初若是嫁給你。境遇也不會這樣急轉直下。”
她始終覺得當初孔濂溪畫的景故淵那幅畫像掉的時機太過蹊蹺,與他有關係。
“我只是不想娶一個心有所屬的人。至於濂溪的境遇我也始料未及,或許當初我真該與她一起。兩個得不到所愛的人彼此排解寬慰也無不可。”他沉吟,看不到他臉上有懊悔的神色,卻也聽不出他是不是在玩笑,或許只是在發發牢騷,他們之間除了孔濂溪和景故淵也沒什麼話題了。
她認定了他心裡有人。又記起景屏影對他的含情脈脈。“我勸你若是心裡有人就快去和陸爺爺說,他和老頭子不同很開明,別最後慢了動作,輸人一步。”
陸庭淞笑道,“就如你當初對故淵那樣麼?像你這樣主動的姑娘當真是前所未見。只是未必人人都能和你一樣把握住時機,稍縱即逝。若換成了你。今日慢了一步,你會怎樣?”
慢了一步無法終成眷屬,無非是生離死別或是羅敷有夫。她玩笑的問,“你不會愛上別人的妻子吧?”
他哼笑了一聲,夾了顆花生送酒。
這樣的模稜兩端,不說是還是不是更讓她好奇,只是腦裡突然迸出景故淵與她吵架的原因。只因斥責她干預了別人的姻緣拿終身大事來愚弄,頓時沒了閒情雅緻再問了。她摔了筷子,筷子打在那覆著一層油漬而光亮的盤子,接著一隻橫一隻豎的躺在桌上。
他清冷的目光似一扁舟掠過她臉上的心不在焉,擱淺在她因記掛而薄嗔卻又忍不住泛起的柔情像是漣漪一般一圈一圈的散開。“或許他最想要的已經得到了,就是時時刻刻有人記掛著他。”
她拿多管閒事的眼神睨他,“你最好是千杯不醉,否則我定不會好心送你回陸家。”心下補充了一句,最多給銀子讓店小二揹他回去。
陸庭淞道,“他的腿是你一早就治好了吧,居然能隱忍著等待一擊便把大皇子拉下馬,如今朝廷裡還有誰會看輕這位湛王爺。”
伊寒江代景故淵問道,“有些爭鬥是註定了的,只能殺出血路沒辦法獨善其身。若是有一日各為其主,你會與他敵對麼?”
“朝廷的事變幻莫測,誰又說的準,或許會或許不會。即便我今日與你言之鑿鑿說永遠不與他為敵,你又會信麼?”
她沉默了,只因為明白他說的是實話。如今皇帝的身子還算健康,只要沒什麼意外再活個三四十年還是可以的。即便現在已有皇子按捺不住如景馳拓一樣蠢蠢欲動拉幫結派,想來若是聰明的官員也不敢這樣早就去擁立哪一位皇子,將身家性命都投注在上頭。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