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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飯的時候,海生問郝建峰自己的數理化成績跟不上怎麼辦,郝建峰說,買些自習叢書看,也能跟得上,甚至還可以考上大學。一中就有一個學生,被老師常拿來做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典型表揚。那是場部的一個剛上高中才讀一個學期的學生,交上了社會的爛仔朋友,跟人四處打架偷東西,父母氣得不讓他讀書,把他放到珠碧江邊養豬場去勞動改造。艱苦的勞動生活,改變了他的思想。家裡給他買了一套數理化自學叢書,他就憑著這套自學叢書,無師自通讀完了高中所有的數理化課程,今年七月參加高考的時候,竟考上了大學,而且是重點大學,青島海洋學院。這讓天涯農場所有的職工幹部教師感到興奮鼓舞,一中的老師,常把他拿做典型,鼓勵學習成績落後的學生向他學習。於是,海生心裡也想買一套高中數理化自學叢書了,可是,就這樣的一套數理化自學叢書,他都沒錢買,也不知道到哪裡去買。
到了十二月下旬,從北部灣吹來了北風,海南島的天氣到了晚上就有些涼了,白天的太陽還是那樣的燦爛,並不覺得像是到了冬天。許多學生還是穿著單薄的衣服。學校裡沒有熱水洗澡,那些女生便到親戚朋友家去洗熱水澡,沒有親戚朋友在場部、學校或者是農場建築隊的,只好也像海生等男同學一樣洗冷水澡了。女生洗冷水澡是在中午,在學校食堂旁邊的大水池邊,水池的水是從水井抽來的,旁邊建有一排洗澡房,這是女生的領地。女生彎著腰在水池邊洗頭髮,長長的頭髮末梢浸在臉盆的水裡,一邊舀著水沖洗,一邊用梳子梳。有的女生蹲著在洗衣服。中午的陽光照著她們窈窕的身材,從她們身上可以看見擁有青春是多麼的驕傲。男生則喜歡到水井打水沖洗,怕冷的便在中午,不怕冷的一般在晚上吃完晚飯後,也有等晚上自習課下了以後再去洗澡的。天氣涼,水井的水反而有些熱。脫了外衣,只穿褲衩,趕緊從水井裡打水上來,連續衝兩三小桶水,身上也就不怕冷了,然後再在身上擦些香皂,用水沖洗,擦乾身上的水珠,就地換上褲子。
有一天晚上九點多,海生和郝建峰、寧寶國一起去一個偏僻的水井洗澡。這個水井,離學校較遠,平時少人去,更別說晚上有什麼人來這裡洗澡,脫了褲衩光溜溜地洗,絕對沒問題。
等海生洗好澡換好了褲子,連衣褲都要洗好了,見郝建峰還在用香皂不斷擦身子下面,月光中,只見他弄得大腿和胸前都是白色的肥皂泡。寧寶國在他身後給他搓背,笑說:
“你在那地方搞了這麼多香皂泡,是不是在打飛機?”
“你不打嗎?”
郝建峰反問寧寶國。寧寶國傻笑說:
“是男人都有打飛機的時候。”
“這就對了。這樣搞舒服,總比晚上在床上搞要好,又不衛生,聽見‘滋滋’的聲音,我的心都發麻了。你沒看見徐恆,搞得他媽的雞ba得了癬,走起路來兩腳叉開,一瘸一拐的,不敢碰到卵蛋。”
寧寶國像情人一樣深情地說:“要不要我幫你的忙?”
螢火蟲之夏【13】
“好啊,你幫我搓背已經很舒服了,再能夠幫我的忙那樣做更好。”他小聲說著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海生,見海生只顧洗衣服,像啥也沒聽見一樣,這才放下心來。
“我知道,這是我們兩人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海生無意間聽見了他們的秘密,感到愕然,心裡十分納悶,想不明白天下竟還有這樣的事情,他們的感情比兄弟的感情還要深,又是另一種感情,既像情人,更像夫妻。
海生催他們快點洗,郝建峰有點生氣地說,你要回去先回去,什麼事都可以趕人,就這事不能趕人。他們說這事也不臉紅,真說得出口,要叫海生,他是說不出口的,他不好意思跟別人說性說手淫等事,這都是個人及其秘密的私事,是不能向外人曝光也不方便對別人說的事。可他們兩人說了,就在水井邊洗澡的時候,兩人肆無忌憚地說,海生還是第一次聽見兩個高中生這樣大膽談手淫。
寧寶國知道海生老家在潮汕地區,他聽海生說他阿公阿婆還有大伯等都在南洋,很是興奮,問海生有沒有親戚在香港,海生說有啊,他有一個表哥就是去年去香港的。
“是偷渡去的吧?”寧寶國詭譎地問道。
“應該是吧,我也不知道。”海生不是很明確地說。
寧寶國眼裡閃著亮光,說:“我們一起偷渡去香港好不好?到了香港打電話給你表哥,讓你表哥來接我們。”
“怎麼偷渡呢?”
“到寶安從陸地或海上偷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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