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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要原因,可能是被撤職。十多年前,他原是水泥廠的廠長。他老婆被人殺死那年”
“不對,他老婆不是被別人殺死的。”海生插嘴糾正他的話。“殺害他老婆的人就是賈權自己。”
“對對。”摩托車老闆沉思一會,然後附和說。“他老婆死了以後,沒多久,他被上面查出貪汙,被撤職,去打掃衛生。這下子,對他來說,比死了老婆打擊還要大,原來是人上人,一下子變成連豬狗都不如的人,他哪裡受得了這種打擊。他開始墮落,開始感到孤獨。巨大的失落感讓他沒多久就發瘋了。也有人說,是他老婆變成鬼,把他逼成瘋子的。”
“這話怎麼說?”海生極感興趣。
摩托老闆看出海生想聽,有意不說。卻問:“老闆,你去哪裡,我拉你去。要想聽的話,路上我說給你聽。”
“好吧,我到建材廠。”其實,海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去建材廠。他知道,他回到農場,是來看玉梅的,可玉梅並不在建材廠啊。他不知道玉梅現在在哪裡,也許在水泥廠,也許不在。當然,如果他要去看玉梅,水泥廠肯定要去的。他這個時候跟拉客的說去建材廠,他自己也有點意外。心想的和說的不一致。人就是這樣,有時心裡想這麼做,可實際行動又是另一套。
“建材廠?”
“嗯,是到建材廠去。”海生見摩托車老闆驚異的樣子,問道:“怎麼,不去嗎?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摩托車老闆哈哈一笑,“我是覺得奇怪。建材廠的人都跑得差不多了,還剩下五六戶,沒地方去的大陸人,其他的是附近的當地農村人,有十來家。你是去找親戚還是有親戚還在廠裡?”
“找親戚。你去不去?”
“去,去。上車吧。”
海生坐上了摩托車。摩托車開走了,速度不是很快,他們倒像是悠閒地逛風景。但海生不想看這裡的風景,這裡也沒什麼風景好看,他惦記著剛才摩托車老闆說的故事,可他似乎忘記了答應的事,只顧開他的摩托車。海生只好提醒他。
“哦,真的不好意思。”摩托車老闆笑了笑,說:“這事聽起來有些恐怖,你抱緊了我的腰,別聽著嚇壞了掉下車去。我拉客的時候,從不跟別人講這個故事。你是第一個。”
“不怕,再恐怖的故事我也敢聽。沒事的,你說你的故事。”
“那好吧。我說了。聽水泥廠的人說,自從賈權被撤職沒多久,每天到了深夜,就會有一個女人的哭叫聲從羊背山傳來。開始只是遠遠地聽見,聲音很小,聽見了也不是很害怕。慢慢地這哭聲大了起來,水泥廠的人都說,就好像有人在廠裡面哭一樣。悽慘的哭聲中帶有一種陰森森的鬼叫聲,讓人聽了不僅傷心,還害怕。有人說,他在上夜班的時候,跑到外面小便,親眼看見那哭叫的人,一邊哭,一邊披頭散髮,輕飄飄地朝廠宿舍區走去。他嚇壞了,尿沒拉完,馬上跑回車間跟班裡的人說。其他人不相信,說他見鬼了,說鬼話。他說真的是我見鬼了,不信,你們也出去看看。後來他們都證實了他的話,看見了那個鬼,是個女鬼。
“這事越傳越神,越傳越害怕。他們說,一定是哪個冤死的女鬼來報仇,碰見了誰,誰倒黴。那個時候,整個水泥廠,都籠罩在一片恐怖的氣氛中,所有的人都害怕了起來。特別是女人和小孩子,一到天黑,就不敢出門,晚上把窗戶、大門關的嚴嚴實實死死的,害怕女鬼溜進自己的家裡來。有一天深夜,有兩個守夜的保安碰見了女鬼,女鬼要卡他們的脖子。保安看清了女鬼的面目,嚇得跪地求饒。說,玉鳳姐,不是我們害死你的,是賈權。你放過我們吧。那女鬼說,你們助紂為虐,不得好死。保安被嚇得魂飛膽破,不斷地磕頭說,我們給你燒香,燒紙錢,玉鳳姐,你饒了我們吧。女鬼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於是,兩個保安一個掉了一個耳朵,另一個沒了一隻拇指頭。說來奇怪,耳朵和拇指,不是用刀割和砍的。有人不信,報了警,讓公安局查,最後也沒查出結果。法醫也診斷不出是用什麼兇器割下他們的耳朵和拇指頭的。那個不相信女鬼的,向公安報警的人,後來腳被摔斷了一條,成了瘸腿。你去水泥廠,可以碰見他。你不相信女鬼的事,可以問他,他會說給你聽的。”
海生有點埋怨摩托車老闆說的故事,“你說了這麼久,還沒說到女鬼怎麼是怎麼逼瘋賈權的。”
“別急,別急。快到建材廠了。”
摩托車沿著小路行駛,顛簸著前進。不到五百米就到建材廠了,原先的公路被羊背山的碎石泥沙填埋掉了,去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