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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叔達為我引開了巡邏侍衛我才進來的,沒想到那劉昱竟是防範得如此之嚴。”
郗徽聽了心中一緊:“蕭大哥也來了?他去引開侍衛有沒有危險?”
“叔達武藝高強,輕身功夫更是一絕,自是能拖得一時。”
“那怎麼沒有聽到動靜,當真無事麼?你們也太是膽大了!”
“沒聽到動靜自是好的,他那邊也在搬動王太后及朝中權臣,若不是顧及郗府上下,怕那劉昱濫殺,我早也直接把阿徽偷出宮去,哪裡消得這般。”
郗徽聽了張大了嘴:“萬萬不可,若是那樣,以劉昱那性子怕是當真會殺我家人。”
範雲緊緊抓了郗徽雙手,直想把眼前之人帶走,可偏偏不能妄動,天子之怒往往血流千里,更何況這劉昱更是歷代帝王中好殺成性之最,郗徽若是從宮中逃出,那郗府上下如何能逃得開干係,範雲目光幽深,閃爍不定,顯是怒極。
“御洗司宮女青蓮是自己人,你去把她調來你身邊,日後宮中便有人傳遞訊息。”範雲穩住心神,一一交待郗徽。
“咕咕咕。”窗外忽地傳來幾聲鳥叫,範雲把郗徽緊緊摟在懷中:“是叔達的訊號,我得走了,阿徽乖乖等著大哥,大哥無論如何也會救得阿徽出去。”
郗徽不住的點頭,亦是回手抱緊了範雲。
窗外又是“咕咕”幾聲,範雲在郗徽臉上印下一吻,便要離去。
“大哥,劉昱說了不會封我做嬪妃,我也會努力說服他讓他放我回家。”
範雲聞言心中苦笑,那劉昱已在朝堂上提出要立郗徽為後,那不封郗徽為嬪妃的話自是哄了郗徽讓她安心留下,範雲心中雪亮,並不說破,只點了點頭:“阿徽安心等著大哥,若是可以,讓劉昱撤去一些侍衛,大哥一有時機便再來見阿徽。”
郗徽送了範雲去得窗邊,見範雲開啟窗戶,翻身出去,那窗外不遠處立了一人,雖是一眼,但郗徽亦是看出正是蕭衍。
郗徽低呼一聲:“蕭大哥。”
蕭衍目光灼灼,望著郗徽,忽地卻身形一閃,隱至一旁。
“什麼人?”一聲問喝,顯是有巡邏侍衛有所察覺。
範雲極快地輕輕掩上窗戶。
郗徽立在窗下,不敢開窗去看,只緊緊握了雙手,靠在窗邊仔細聆聽。
窗外傳來一聲緊一聲慢的貓叫之聲。
一陣腳步聲匆匆而過,那鎧甲摩擦之聲在這暗夜之中極是突出,郗徽只覺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只能不斷暗聲祈禱萬萬不要發現範大哥與蕭大哥行跡。
“真是大驚小怪,不過是隻貓而已。”郗徽聽遙遙一聲傳來。
“當然得小心一點,這琉璃宮的貴人咱們可得罪不起疏忽不得,一個不小心皇上要我們腦袋是小,那九族說誅也便誅了。你見過皇上對誰有這麼上心麼?就連冠寵六宮的荷妃都沒有這麼大的排場陣勢。”
“這到是,聽說了沒,皇上一心要封她為後,這風頭,當真是荷妃都不能比的。”
“那是,咱們在這兒當差可得小心著點。”
眾人說著話已是走遠,郗徽慢慢滑坐在地上。
半晌,郗徽才覺著寒冷,便慢慢起身,回到床上。郗徽抱膝坐靠在床頭,床中隱隱還有範雲身上好聞清新的氣息,郗徽抱緊了被子,無聲淚流:“範大哥!”
範雲此時與蕭衍一路疾奔,離了郗徽所在的琉璃宮,卻是極少侍衛。二人來至一荒蕪的廢殿,轉得幾轉,飛身上了那緊靠著牆邊的老樹,蕭衍掏出勾爪掛在樹上,順了爪上繩索飛出宮牆。
範雲回頭望向郗徽所處方向,緊了緊拳頭,亦是飛身而出。
蕭衍見範雲出來,手上一抖,收了勾爪,眸光幽閃,看了那琉璃宮之所在,緊抿薄唇。
作者有話要說:男主出來打醬油了,蕭大帥哥作陪!
☆、50、衝冠一怒為紅顏
天色濃釅,呈了青灰之色,北風貼著地面呼呼刮過,極是嚴寒。街道上的雪早已是掃至一旁,只因天冷,化不開來,只堆做一堆,多少給這夜色添了一絲白亮,但在這嚴冬之中,地上猶結霜凍,更讓這五更時分寒氣逼人。
此時這萬籟寂靜的街道卻並不冷清,三三兩兩的人群執了火把燈籠,從各處聚得過來,朝了那條寬敞筆直的石板大路而去,那路卻是通往禁城。
所來之人或步行、或乘車騎馬,馬蹄聲聲而起,馬車鈴聲叮叮,卻是紛紛來趕這為數不多的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