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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雲聽了不由好笑,輕輕捏了捏郗徽小臉:“頑皮!但心算到是不錯。”
郗徽吐吐舌頭:“要一個個數得這麼些雕像那也算是件辛苦差事,一個不留心數錯了怎麼辦?可不是要反覆數了好多遍才算數?”
“這些佛像均是記錄在冊,依了山壁分片而記,一面山壁上最多不過百餘,也算好數,所有山壁所加,便得了這些個數字,為防了出錯,每面山壁都分了專人去數,也不算難。”
“啊!還說不難,數個佛像都花得這許多人手,可不繁雜麼!”郗徽瞪大著眼睛:“都是些什麼人來數呀?”
“自是這棲霞寺中和尚。”
“原來當和尚不光要念經還得數佛像!”
範雲聽郗徽說得好笑,在郗徽臉上捏得幾捏:“什麼語言!”這一捏只覺入手肌膚滑嫩柔軟,不由得化捏為掌輕輕摩挲起來。
郗徽只覺得腦中一熱,臉上迅速紅起來,抬頭見範雲正望著自己笑意濃濃,對上範雲那對深切飽含情意的眸子,更覺不好意思,郗徽一心想化開這讓自己奇怪的氣氛,本來二人之前說話聲音並不甚大,此時緊張想以說話差開這般情狀,不自覺便提高了聲音:“京中貴族便在此鑿石造像麼?”
範雲搖頭輕笑,拿開了摩挲著郗徽臉龐的手:“這些均是前人所造,另一處有一塊巖壁才專門開出與人,阿徽可要造上一座?”範雲看著郗徽笑得一臉開懷:“我說可把阿徽造成那觀音座下玉女,當真美哉。”
郗徽剛要說話,那任昉已是聽得範雲所說,轉過身來:“阿徽只是年小,再長大些兒造個觀音才是相得。”
蕭衍亦是回過頭來,看著郗徽:“大哥說得不錯。”
郗徽極是不依,紅了臉兒:“眾位大哥就知道笑話兒阿徽,阿徽別說觀音,便是鑿石造像都當不起。”
“大哥可沒笑話阿徽,這鑿石造像不過全憑個人心思,阿徽想造,大哥便給阿徽造,哪有什麼當不當得起的。”
郗徽把個小腦袋搖得潑浪鼓兒也般:“阿徽才不想造,我只想好好欣賞這些雕像,真的是很美呢。”
範雲輕輕按了郗徽腦袋:“也是,不過這造得佛像之人未必便是佛,未造佛像之人其心更善。”
郗徽聽了,點點頭:“嗯,大哥說的真對,可不就是這個理麼。”
“小丫頭!”範雲點了點郗徽鼻子:“這其中最大的是一尊無量壽佛,離此還有一點路程,那無量壽佛當真是巧奪天工,阿徽不可不看。”
眾人放慢了腳步,一路細細觀去。郗徽見那雕功果真不凡,眾佛面孔、身軀,就連衣裙和衣褶都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仿若真人。佛祖多是坐在蓮座之上,眼觀鼻,鼻觀心,一派威嚴之相,那菩提較之佛祖稍小,面容均是含了微笑,體態動勢多婀娜之勢,讓人看了不禁也微笑起來,很是舒適愉悅,周著更有迦葉阿難,恭敬的立在一旁侍奉佛祖。郗徽起先還數,想要數數是不是當真便有八百零九座,可有些佛像刻於巖頂,只模糊見得,又須高高仰了頸子,很是費神,郗徽晃了晃腦袋,心想算了,便一心看起近處雕像,一行人等如入佛國。
“這便到了。”郗徽聽得耳邊一句低語,側頭便見範雲含笑看著自己:“看,那尊便是無量壽佛。”
此時眾人已轉入另一處石壁,那無量壽佛極是巨大,明明離了有些距離,卻如就在眼前一般。郗徽走至佛祖面前,仰了頭看著,只覺這佛像當真無比高大,似乎上可昇天,下可入了地。那無量壽佛梳著波狀髮髻,面龐圓潤豐滿,眉毛高長,直入鬢間,形如初月,雙眉之下那佛目更是廣長有神,似是看盡天下芸芸蒼生,閱遍世間人情冷暖。佛祖目光凝視著前下方,郗徽只一抬眸,便覺自己目光直直望入了佛祖目中,更覺佛祖目光似是能看透洗滌自己內心一般。
“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摩囉摩囉 潑抹拿娑婆訶”,郗徽不由得低下頭來雙手合什心中唸了幾聲佛號,這才又抬頭看那無量壽佛。又見佛祖鼻直寬厚與廣額相連,口角微含了笑意,這一笑,給了人一種慈祥、親切、崇高又是穩重之感,讓人看了心下寧靜,可再一細看時,又覺佛祖那笑容神秘莫測,似笑非笑,又有嚴肅之感,很是威嚴,有著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勢,當真奇妙非凡。
眾人在大佛面前盤桓一陣,繼又前行,前方亦是雕刻著眾多佛像的巖壁,但漸往前行,那流水之聲漸漸大起來,郗徽再靠了護欄往下看時,仍看不到分毫河水的影子,心中暗自想著這山澗溪水如何有如此之大的水勢,不由得又往前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