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至於前鋒營那些騎兵戰士,他不知道他們殺死了多少人,只是清楚地知道這瘋狂的殺戮完全沒有能震懾到潮水一樣湧來的人群。面對毫無反抗眼中只有崖壁的夜北人,久經戰陣的騎兵們也忍不住手軟。
方介士冷笑:“你以為?!你以為完了,人都死光了。”
成淵韜的血都衝到了頭頂,雙拳握得發白,卻聽見諸嬰說:“不要吵了。”頓了一頓, 又說,“人都要爬上半山腰了,襄上營也吃力,方將軍且控制住後面的隊伍再說。”
方介士指著山崖急問:“那些人呢?”話音未落,忽然覺得頭頂一黑,脖子裡冷颼颼地灌滿了風。有人在頭頂笑道:“那些人哪用得著襄上營啊!我們就打理了。”
滿天都是黑色的羽翼,科茲和他的羽人已經鼓著翅膀飛到了空中。弓箭在手,科茲只給諸嬰行了個半禮:“上將軍,我去了。”諸嬰頷首道:“那交給你了。”這一隊羽人是諸嬰手中的精銳,用於狙擊暗殺向來不曾失過手。諸嬰如此說法,顯然是要速戰速決震懾人心。
成淵韜跳了起來,指著科茲大吼:“都是女人孩子,天梭你這鳥人,下手虧心不虧心?”
“咦?原來成將軍剛才沒有殺過人?”科茲笑道:“打了那麼多年仗,成將軍原來都不虧心的。”
成淵韜頓時一愣,嘴皮子動了動,竟然說不出話了。殺人他自然不怕,可是這情形下,殺人又有什麼用處?無謂,難道也殺光湧去山邊的夜北人才算數?在他的心底,還有更細微的一個聲音:就要離開祖祖輩輩居住的家園了,看一眼也不算過分吧?
諸嬰皺了皺眉:“哪裡這麼多廢話!”
科茲笑道:“不是給成將軍講道理麼?”嘴上說著,動作可沒耽擱,揮動著一雙漆黑的羽翼急速飛去,到了“道理”兩個字,幾乎都聽不清楚了。
成淵韜急得雙眼都紅了,怒視著諸嬰道:“上將軍三思啊!!”
諸嬰神色森然:“成將軍,若沒有你的失職,需要我動用科茲將軍的長弓麼?”
成淵韜心下一寒,一時說不出話來。
諸嬰望著遠處揮舞的羽翼,輕聲說:“咱們在夜北殺的人可不少了,怎麼就差了這幾個?”
成淵韜嘆了一口氣,頹然坐在雪地上。
“上將軍。”中軍一騎快馬高呼著趕來。
“上將軍!!”一騎青馬超過了衛兵疾馳而來,“上將軍,等下!!”聲音清麗甜美,竟然是個女子。
諸嬰身邊的人交換了一下眼色,不用說,那是青蘅公主。
諸嬰卻好像什麼都沒聽見,只是漠然凝視著飛去的羽人。
“上將軍!”青馬掠過諸嬰面前,一個苗條的身影閃身落馬,身手利落不遜於諸嬰手下的騎兵,讓驕傲的騎兵們忍不住喝一聲採。那女子腳下不停,伸出雙臂,攔在了諸嬰馬前。
“請不要傷我族人。”竟然是命令的口吻,那甜美的聲音中蘊含著說不出的威嚴,分明就是皇家氣派。
“是。啊!不”有兩名騎兵竟然脫口答應,接著猛醒過來,低下頭去,不敢看他們的上將軍。
諸嬰恍若不聞。
“聽見沒有,諸嬰。”惱怒的青蘅直呼他的姓名,“叫羽人們回來,不然”她的面色緋紅,呼吸急促,胸口不斷起伏。
士兵們幾乎不曾看見過沒有戴著面紗的青蘅,這時候驟然看見,如此明豔的顏色幾乎遮蔽了他們全部的視線——直到諸嬰的馬鞭挑開了這一抹緋紅。
“不然如何?”諸嬰凜然道。
“”青蘅被他的目光刺了一下,卻依然不屈不撓地對視。
“公主,晚了。”諸嬰指著羽人們的方向,“你看”
遠處閃了一閃,標的的山崖上又閃了一閃,那是科茲的銀箭特有的光輝。百餘隻黑色的羽翼在空中揮動,卻沒有一個人中箭跌落。高聳的懸崖似乎動了動,似乎又沒動,然後有很奇怪的沉悶響聲傳了出來,這次,那懸崖頂上的積雪明明是在滑動。是雪崩。
科茲·天梭·奧列格勳爵大人是奧列格家族的繼承人,在羽人中是最高的貴族,雖然你從他的模樣上絕對看不出來。
如果使用完整的羽人稱呼,絕大多數計程車兵都會在唸到一半的時候舌頭打結或者氣息中斷。“科茲”這個稱呼是諸嬰專用的,除了這位年輕的上將軍,甚至連大晁的皇帝都只稱呼奧列格勳爵的中名——天梭。
天梭的綽號來自那壺銀箭。儘管羽人們大多使用同一種樣式的角端弓,但是不同家族的箭羽卻是不同顏色的。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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