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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守衛微微抬頭,月光下露出一截蒼白的下巴,他伸出另一隻手搭在刀柄上催動內力,一震,一竄火焰從處暑腳底噴薄而出——迅速爬上他的身體擴張成熊熊烈火將其吞噬。
“什麼!?”
四周守衛驚呆了,這火焰鮮紅如血如蓮彷彿邪教功法,散發著驚人的熱度,不禁皆後退一些。
這功法
蕭斬皺緊眉頭,心叫不好,長刀一橫掠身上前直取青燈,右手直抓而去——
青燈正呆愣著,那火焰只勾勒出處暑的身形,他依舊是木頭般站著,不叫也不跑,任由烈火撕咬他的血肉周身,身後卻突兀傳來一聲極為壓抑的痛苦悶哼,回頭看去,竟見蕭斬連連後退,他的長刀噹啷落地,而他的右臂卻被一刀削飛到了天上。
他抱著他的鮮血淋漓右臂切口,臉色慘白皆是汗,嘶吼著跪了下去。
斷臂重重摔到地上,揚起灰塵。
她剛轉過頭便看見地上蕭斬的手臂與長刀,一隻手從她腦後伸來,蓋住她的眼睛。
這隻手手指很長,冰涼冰涼的,一點點血腥味兒,緊接著便是聲音。
“別看。”
他說。
這樣的,似曾相識。
明明蕭斬隱忍壓抑的低吼就在耳前,明明四周混亂紛雜,而這個輕而低沉的嗓音卻將所有的聲息全部覆蓋,全部掐滅,將它們全部推遠。
黑暗中只有他在說話,而她聽得格外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君:下一章後天更
這章肥肥有木有?
☆、第六十六章
冬季的夜;海退了潮;小小的浪花拍打著海面,在沙灘上留下淺淺的溼印。
乾裂的寒冷中,多了潮溼。
青燈睜開眼時;第一眼看見的便是明晃晃的月亮;在沒有屋宇與樓閣的海岸天空顯得格外清澈明亮。
她緩了緩;身子不似之前那般冰冷僵硬,好似有人餵了她一碗熱氣騰騰的濃湯,暖遍全身。
青燈爬起來;自己躺在海邊一支廢舊的木舟上;她閉了閉眼睛;想不起自己是怎麼暈過去的。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站準備站起來;忽然間在層巒疊嶂的潮水聲中,隱隱聽見有誰在哼歌。
悠悠淡輕的小曲兒。
她抬起頭循聲望去,不遠處大石上,一道身影坐在上面,月光投下拉出長長的影子,那人穿著地牢守衛的服裝,帽子已經摘下,一頭烏黑長髮披散在肩頭。
青燈定定看著那個背影,起身走過去。
不知怎地一隻繡鞋丟了,踩在軟軟的沙子上甚是不舒坦,她索性丟了另一隻鞋赤腳走過去,走到男人身側,抬頭望著他。月光下海面彷彿漂了一層銀緞子,折射著柔白光輝,男人的側顏也彷彿散發出皎白光芒一般,卻又極為模糊。
他微微閉著眼睛,手搭在膝蓋上哼曲兒。
青燈開口。
“浮生若歇,南歌長望,絃音切切,風竹瀟瀟,私語何方,亂世何妨,君心我心,此生勿忘。”
女人的嗓音清靈安靜,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足陷進沙子裡。
“這是,小時候你教給我的曲子。”她不記得曾經,卻記得這首的曲子,她一直以為是家鄉的曲子,時常哼唱,後來徐孟天將她哼的小曲兒細細譜了一遍,名為《青燈調》。
如今才曉得,這是很早很早以前,在冰天雪地的山洞裡他教給她的。
如今想來,最初她假扮榮承公主混進夜凝宮時,止水曾說過他聽過這首曲子。而之前在南蘇城裡被新娘子追趕時,他哼的也是這首曲子,輕輕地,飄渺的。
她怎麼就沒有注意到呢。
“是,”男人抬眼注視她,黑漆漆的眸子微微彎了些,似是笑,又似是沒有,“是我母親的曲子。”
“堪伏淵,”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喚他,“我全部記起來了。”
堪伏淵靜默片刻,輕輕“嗯”了一聲。
青燈繼續看著自己腳尖,“蕭斬他們人呢,金蠶娘子呢?”
“連取你性命的人倒是也擔心,我帶你走時,她也趁亂逃了。”堪伏淵聲音淡淡,“這裡離地牢頗遠,他們不會找來。”
他頓了一頓,最後說:“至於骨瓷,他暫且無礙,你不用擔心。”
青燈點點頭,“好,謝謝你。”她繞過大石沿著海岸線朝前方的黑暗走去,海潮一起一伏,她□的腳掌踩上冰涼的海水開始泛紅,濺起小小的水花。
至冬的夜裡,她毫無感覺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