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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所為了。我要在你清醒時,讓你明明白白死在我的劍下!”
於是,楚營又多了一道風景線,他們的霸王項羽,只要不出徵的那日,午時之前的三刻鐘,會帶著他的虞美人在那棵大古樟下舞劍。那女子雖架勢擺得很足,劍法卻委實不怎麼樣,手裡的劍常常叫王給挑飛了,可她舞得真好看,就像蝴蝶似的,翩翩又躚躚。
眾軍士被明令禁止進入古樟方圓二里以內,但這並不妨礙他們遙遙圍觀。
謀士范增,在鉅鹿之戰中為末將,項羽尊其為亞父。范增見了這種景象,只當項羽這個豎子耽於酒色,已經死了大半個兒了。唉,女人,紅顏,就是禍水啊我的項王!殊不知成就霸業之人,最忌諱的就是在關鍵的時刻分了心散了神!你且看看劉邦那賊廝吧,入關之後,他這麼個老色鬼老流氓都知道什麼“約法三章”,財物無所取,婦女無所幸。而你啊,英明一世,難道就心甘情願被這麼個小女子絆住了?
一個臉上長滿麻子的軍士端了個草墩子過來,討好地笑道:“亞父,您坐,這個虞姬舞劍可真好看哪!居然連亞父您都給吸引住了!”
范增一噎,氣得一巴掌打過去,將那軍士掀了個四腳朝天。他哀嘆數聲,終是離去了。皇帝不急太監急有什麼用,呸呸呸,兒子不急乾爹急有什麼用。
這天夜裡,陌芅問項羽:“你明天要宴請的這個劉邦,是個什麼樣的人?”
項羽沒想到她還對政事感興趣,便摟著她,纏纏綿綿說情話似的,將眾人怎麼約定“先入關中者為王”,這個劉邦怎麼使詐入了關,如今他便怎麼賴著不走,亞父范增如何主張殺他,季父項伯如何主張留他,明日請他一請,看他表現,如果他膽敢妄自尊大,他一定會將劉邦小賊碎屍萬段等說與她知道。
陌芅端著茶杯,問道:“這麼說,滅秦也有他的份兒了?”
項羽哼了一聲:“有什麼份?!他小子不過是撿現成的便宜罷了!”
翌日,鴻門擺大宴,劉邦帥百餘騎前來。
陌芅換了身男子勁裝。項羽的衣褲她穿著有些太長太大了,所以她儘量多穿了幾件厚的中衣撐起來,又拿刀將袖子和褲腿各割掉一截兒,頭髮束成髻緊緊固定在頭頂,並在額上綁了一根赤色抹額,是副壯士的形容。
范增囑咐項莊舞劍助興,務必看準時機一劍殺了那個叫劉邦的,“劉邦和他麾下一干賊子都是詭言善辯之輩,巧舌如簧,而咱們的主子婦人之仁,聽不得兩句好話耳根就軟,屆時未必下得去手,項王的帝王之業,全憑將軍成全了!”她坐在百里香下面發呆時無意間聽得分明,所以才有昨晚那一問。
待到項莊進去帳內,她就和他一起上前雙人舞。項莊要是殺不掉那個姓劉的,就由她來補刀。
項羽,劉邦,范增,張良,這些大秦的敵人們。
秦,業已是遙遠的字眼了,它也從來不是天下人心中的正統,它好像只是她的父親一時心血來潮用武力強求來的,一個短暫的四海歸一的夢。子嬰投降了劉邦。如今的天下,都在觀望,到底是會花落西楚,還是花落劉漢。秦王嬴政,太子扶蘇,二世胡亥,宦官趙高,權臣李斯,這些人都如塵煙一般飄散,被永恆地封印進了歷史之中。
而她這個前朝餘孽,就像個孤魂野鬼,屬於她的時代,屬於她的國度已然覆滅,而她依舊苟延殘喘於世,周旋在她的敵人們身邊。有時候,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動了偷生之念?是不是忘了自己最初來此的目的和發下的誓願?是不是徹徹底底背叛了扶蘇?背叛了哥哥與父親?背叛了愛情與操守?她此時,到底是陌芅,還是,可笑的,虞姬?
她已經混亂了。
帳外侍宴的諸人之中,有個長著大鬍子的男人,面相甚是凶神惡煞,卻兩眼忠貞和堅定,陌芅瞄了一眼,讚歎似的點了點頭,她想起了趙高和李斯那種相似的透露著陰損和油滑的眼色,一陣噁心,秦亡得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個人從未見過,大概屬於劉邦那一邊,有這樣的猛士跟著,漢營也確實不算無人。
項莊的臉上泛著青白,豆大的汗珠紛紛從額前下墜。陌芅從側邊竄出來,低聲問他:“項將軍,你,是緊張,還是不舒服?”
項莊有些詫異地盯了她兩眼,低聲j□j著蹲了下去,勉強道:“參見,參見夫人。屬下,屬下的肚子疼得厲害!”
而此時帳內范增高聲說了起來:“主上與沛公飲酒,軍中沒有歌姬舞姬,當真無趣,要是有人舞劍助興,倒也略可遣懷。”
那大鬍子神色一凜,這裡項莊早掙扎著要進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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