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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曳,還有紅幔飛舞,卻沒有一隻是他想尋的紅樓。
沒有他念的花魁雉姬。
什麼都沒了。
安安靜靜站在江邊,脊背挺得直。沒有人留意到那個安靜站著的翩翩公子。既是有,也只當是舉目遠眺的人兒,大抵思量著該去哪隻船上買回良宵。只有歸藏,川巳的長隨,清楚地知道,從不曾動過怒的主子,動了怒。
“歸藏,你說,這世間,有誰敢擅自動我的寶貝呢?”
與其說發問,倒不如當做是那人的自言自語。問過,揚了頭深深吐納一番,唇角又生了三兩笑。
“好重的風。有血腥,有怨念,哦?還有一絲夾雜幽曇香的酒味。歸藏,你說,這世上,喜用幽曇香的,有幾人?”
歸藏沉吟許久,才猶猶豫豫地開了口。
“爺,那香,想來十分受用。”
“那,喜好幽曇又愛酒的主,你識得的,有幾個?”
“這”
“怎麼,就這般地難以作答?”
悠悠轉了身,川巳笑得古怪。
“統共不過兩人,有何說不得?歸藏,我再問你,現下要你選,你是準備奔去宰相府,還是城中別苑?”
歸藏眉頭擰成了川,最後索性閉緊了唇學蚌殼。
“你在怕?”川巳挑眉。
“爺”
沉默許久,歸藏還是咬著牙開了口。
“這種事,還是要多調查後才能確定。若是錯怪了三爺或是、或是言小姐,對誰都不好。”
“呵,好個愚忠的奴才。”
長袖一甩,順道甩去了經年不散的笑。
“回上京。”
中京到上京,快馬加鞭日夜趕,也要一日光景。從邊陲連夜趕回中京時已經不得歇,這會又接連奔去上京城,縱是人能受得了那奔波,馬匹卻到了極限。眼瞅著離上京城還有幾十里路時,兩人坐騎已經接連倒在地。按理,總該歇個一時半刻才對,川巳卻連那點歇息的心都舍了,索性提了氣躍上枝頭,瘦削身影很快便隱匿不見。
如此,待人到了上京城時,日方西垂。
上京城,京畿之地,東西南北街各九條,取個九九歸一的噱頭。進了城,川巳便直奔北九街。不為其他,只因那北九街上,藏著座幽靜別苑。
那別苑裡,有他要尋的人。
到了別苑,正門都懶得走,徑自跳上屋簷在房舍間搜尋,眼瞅著後院花園內有蹲伏身影了,川巳悄無聲息跳了下去。
“該死的螞蟻,居然敢在我這園子裡築了巢,平白糟蹋我多少花花草草。哼,看我今日不搗碎你這老巢!”
蹲在地上嘰裡咕嚕碎碎唸的,是川巳要尋的主,也是當日貿然登上花船的主,川戊。這會功夫,川戊正單膝跪地拿根長棍捅著地上蟻穴,也不管一身好綢悉數招呼了土。
川巳的軟劍便這這時悄無聲息地抵上了川戊的頸。
“花船好玩嗎?”
“還好啊,酒不錯”
陡然回神,堪堪轉身過來的川戊,臉上笑意悉數僵掉。
“啊,大哥,你回來了哦”
“就那麼愛聽花未的話?”川巳眯了眼,軟劍依舊穩穩橫在川戊頸上。
“咦?什麼?”川戊努力皺眉頭。
“是她指使你去燒的花船,還是你想出的主意?”
川巳怒意漸生。繼續裝傻,沒關係。自個的劍不會傻,該砍就砍,不會錯過。
“如果我說實話,你能不砍我不?”川戊垮了臉。大哥,可不可以把劍先收起來啊?橫在頸子上,很嚇人呢。
川巳微微笑。
下一刻,利刃猛揮。
血濺三步。
☆、迷夢一角
川戊傻了眼。
痛,自然是痛的。臂膀被硬生砍了下來,血濺當場,換做常人,大抵能登時痛昏過去。這會光景裡,川戊卻忘了去痛那碼子事,滿腦袋裡都是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自個的兄長,那個自小到大最最疼愛自個兒的兄長,居然,居然把自個兒臂膀砍了下來?居然,沒半點猶豫?
“開、開玩笑吧,哥,你在開玩笑,是不是?其實,你沒打算砍我,只是手滑,才做錯事,是不是?”
“的確手滑了。”川巳眯眼笑。“剛剛要砍的,是你的腦袋。”
“就為了那個女人?”川戊瞪大了眼。若是登時斷了氣,大抵也會死不瞑目。“就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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