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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了。
“所以,我在想,大約這皮囊,也有上乘下乘之分。尋常百姓家的身子,大抵與你的魂相抵。但,假若以我的身子做皮囊,這具流著皇家血脈的身軀,該是更耐用些呢。”
“你在拿自己做交換?”秋玉張大了嘴。“你可知道,做了皮囊的人,魂魄都被拴在其間脫不開身,沒了輪迴不說,皮囊損毀之日,魂魄也會灰飛煙滅。”
“給我十年時間,與未兒的一隻眼,十年後,這身子,是你的。”川夷定定看回來,一字一句。
秋玉眼珠子一轉,噗哧一聲就笑出來。
“好像我有賺啊。幫幫你也不是不行,但,還要加一條。”
“說。”
“你的一隻眼。”秋玉聳肩。“剜出你自個兒的一隻眼,我就幫你。”
“一言為定?”
“自然!”
川夷又笑了。這次,是如釋重負地笑,居然就叫偌大的房內陡然生了熠熠光輝。
下一刻,秋玉驚叫起來。
“裴生你做什麼!”
還是遲了一步。
那隻剛剛還捏過她下頜輕挑得恨不得讓人折斷的手,一眨眼的光景卻是折轉了方向抵在了自個兒眼間。秋玉瞧見了,卻沒了機會阻止。到最後,居然就只能眼睜睜地看那人的手收緊再鬆開後,掌心裡多出的一隻黑白分明的眼珠。
川夷還是笑,勾起的唇邊有暗紅緩緩漫延而下。
“你不要食言。”
☆、倦鳥
那之後的三天,秋玉消失得無影無蹤。心裡自然是急的,卻也知,無濟於事,倒不如乖乖斂了性子留在府中等。
於是,三天的時間,川夷也學著來了一次畫地為牢。雖說是自己不願踏出房門半步,其實,某些層面上來講,也出不去。臉上憑空頂了個血窟窿,縱是對著外人解釋了,也不能對全天下的人一一去詳訴。更何況,有幾人會信,那未來天子自個兒挖了眼?
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索性,便封了自個兒府邸眾人的口,然後乖乖藏在了房中。
三天,說長不長,說短,其實也短不到哪裡去。三天裡,川夷做得最多的,還是慘白著一張臉茫然地望著窗外,直到臉上那個血窟窿一跳一跳地痛起為止。好像一直在想,卻又什麼都想不起,到最後,連自個兒都覺得無聊起來。
卻又在不經意裡想起多年前的零星片段。酒樓裡花未醉酒,幾個無賴明目張膽地看著,硬生惹惱了自個兒。後來,隱約記得是將那幾人悉數挖眼割舌,哦,對了,割下來的眼舌後來送了川戊做藥引。倒真正沒料到,幾年後,他的花未與自個兒,也平白受了一遭剜眼之痛。
像是報應樣。
想到這兒,川夷咧咧嘴,笑得有些悽悽。當真是報應呢。人在做,天在看。該來的報應,早晚會應了。
就這麼念著,自嘲著,倒也艱難過了三日。第四日上,當川夷如往常一般桌邊坐定時,秋玉一腳踹開了房間的門,臉上帶了些不自然的紅暈,手間託著個精緻的檀木盒。縱是離得遠,還是能嗅見三兩隱約清香。
“喏,你要的東西。”
川夷也不耽擱,接了盒子便起身,眼瞧著便是意欲第一時間送去言府。
“等一下。”秋玉低低開了口。
川夷沒言語,倒是依言停下步子,單等秋玉再開口。
秋玉卻先輕聲嘆了一氣。
“那是以你的眼為引再造之物,換給她後,大約從此會有你們二人相視同物的可能。別的負面效果,我不知,也猜不到。你想好再決定是不是要換給她。”
“就這些?”
秋玉瞥一眼那顯然已經迫不及待地主,不覺又幽幽嘆了一氣。
“奈何橋上你不肯飲那一瓢湯,帶了前世記憶入了這俗世,本就該受雙重苦楚。又選個情淺緣深的機緣,註定這一世你與沈素卿糾纏一生卻不得善緣。若是當初選了情深緣淺,大約還能轟轟烈烈愛一場後再各奔東西。裴生,東西是我做的,我也不攔你。你好自為之。”
川夷一直安安靜靜地聽著,瞧著該是一字不落,臨了,卻還是一言不發地抽身離去。
只是走得有些隱約踉蹌,僅此而已。
大約是用了此生最快速度趕去了言府,進門便直衝花未的閨房。大約是第一次瞧見臉色慘白又走得踉蹌的太子殿下,言府內一眾奴僕沿途瞧見了竟無一人敢上前來請安問詢的,倒也合了川夷的意。
然後,便到了花未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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