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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蜷了指輕叩門扉,並沒有意料中的回覆。並沒有就此離去,反倒拋了諸多禮儀信手開門。意料之中,正主就縮在床榻內,瞧著可憐。
不過是在門邊稍稍停頓了小會,用力凝視一番後,川夷一腳踏進房中。直奔床邊,拉過神遊太虛的主,低頭,吻住。
那是一個不摻雜任何情慾的吻,是兩人二十年來唯一的一吻,濃烈到絕望。
花未回了神,瞪大了雙眼,忘了動作。腦海裡卻突然蹦出幾個字。
抵死纏綿。
川夷並沒有給花未掙扎的機會。少頃,不曾等到花未元神歸位時,川夷已經離了那柔軟卻遙遠的唇,微垂了首,額前發狠狠遮了眼。
“你”
花未怔怔,總覺眼前的男人有什麼地方不一樣。蹙眉瞧了許久,卻覺除了額前多了惱人的青絲遮擋了那雙永遠溫柔凝視自己的眸子外,再也說不出些個不同來。那疑惑,再張口時卻又走了味。
“你餵我吃了什麼?”
“等你好起來,想做什麼,便做。想去哪,就去。想見誰,去見。”
川夷答非所問,兀自退後一步,人也笑得輕淺。
“你不欠我什麼。如果,如果不想與我成婚,也無妨。我只是想要你幸福。”
說完,居然轉了身便走。
“川夷?”花未真正愣住。
“我這一生活著的唯一目的,是讓你幸福。”
川夷抬頭望著灰濛濛的蒼穹,笑得有些悽悽。
如果你不幸福,那麼,我也沒有了存在的理由。
低頭,手背上多了幾點暗紅。川夷咧咧嘴,抽身而去。
☆、花開一場
本該就此追出去的。
不對勁,什麼地方出了錯,並且錯得離譜。自詡看了那人二十載,些許風吹草動都能瞧個透徹的花未,這會卻覺自個兒是無論如何都瞧不出那人到底哪裡出了錯。
所以,不是不想追出去問個究竟的。
卻沒料到一陣幾近讓人窒息的痛陡然襲來,連帶著雙膝一軟,居然就堪堪跌落在地。不明所以的花未,咬緊牙關裡到底還是洩出一絲痛哼。
痛,痛到骨子裡。乾涸許久的眼眶像是被萬針穿過,連帶著腦漿似乎都被狠狠侵犯。痛得厲害了,眼前一陣陣發黑,想著乾脆就此痛死也罷,偏生那點神智在咬牙堅持。
痛出一身的汗溼。
本來以為就這樣死了,許久之後,痛到麻木的眼眶卻開始有詭異的麻癢生出。這次,萬針變成了萬蟻,在眼眶內進進出出的,能把人活生逼瘋了。
花未摳地的指,硬生折斷了兩片甲。
然後,花未瞧見了些詭異之極的東西。眼前明明已經變成一片黑,卻在那黑裡有無數的人閃過。變換著的場景,喃喃低語,悲傷的算計的模糊的臉,及至最後,漫天火光。
總覺,像是身在那火中一般。
火光裡,最終清晰起來的,是川夷的臉。不對,不是川夷。花未咬緊牙關。川夷不會有那種絕望的笑,更不會用那種絕望的語氣訴述離傷。
可是,那人頂著川夷的臉。
那人說,素卿,來世,讓我守在你身旁。
等我。
世界止於靜寂。
然後,沒有然後。一切像是夢一場,眼前開始變得光亮,蝕骨噬心的痛癢也開始變得無關緊要。身子累,好似被人活生拆了骨又裝回去,無所謂。
真正讓花未覺得有所謂的,是那個本該安安穩穩空著的眼眶裡陡然生出的飽實感。猶豫著,小心著,顫顫著抬了手去觸碰,直到掌心裡有了實誠的動觸。
花未真正愣在當場。
“不用摸了,這不是做夢,你長出隻眼珠子沒錯。”
莫名響起的人聲叫花未又愣了一愣。下意識循著聲音望去,這才驚覺川夷那礙眼的暖床丫鬟竟不知何時進了自個兒閨房。擅闖不說,還大賴賴地霸佔了自個兒床榻躺得一派愜意。
簡直沒個規矩。
按理,花未也該搬出點做主子的威嚴恫嚇一下,最不濟也該問個擅闖。結果到最後,居然就一言不發地看著床上人,臉上古古怪怪。
“自大一點來說,你那顆失而復得的眼珠子,是我做的。當然,坦白來講,也虧了你那傻乎乎的忠犬太子殿下,硬生剜了自個兒眼珠子來給你做引。”秋玉意興闌珊地擺擺手。“不用太感激我,順手而已。”
花未張了張嘴,最後洩出口的,是幾不可聞的一聲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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