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兩百七十餘年太平?我看未必吧,自國人暴亂後,天下動盪之勢已成,雖有共和中興亦不過是曇花一現,幽王更為搏美人一笑而烽火戲諸候,以至失信於天下,終被犬戎所滅。如此之世,亦敢稱太平?”
那儒士又道:“然秦築長城起阿房使百姓不堪其苦,更有甚者焚書坑儒,以至聖人微言難傳於天下。”
“《史記》中明明寫著,‘臣請史官非《秦記》皆燒之。非博士官所職,天下敢有藏《詩》《書》、百家語者,悉詣守、尉雜等燒之。’可見始皇只令天下焚書,而所焚之書,宮中皆有收藏。若不是楚霸王的那一把咸陽大火,先聖微言又何至於失傳?將此一宗罪歸於始皇真是牽強之詞!至於坑儒,《史記》中亦有明筆乃‘坑術士’也,其間或有儒生,然究其主要還是術士!我看先生也是飽讀之士,怎也像市井間無知小人般人云亦云!”
最後那句話一出口,潤娘便後悔了,這口無遮攔的毛病怎就改不了!
不想那儒士非但不怒,反而做揖道:“娘子讀書甚細,在下佩服!”
潤娘見他有如此涵養,心生敬服,回禮道:“小婦人信口胡說,叫先生見笑了。”
那儒士接著道:“築長城起阿房,不知娘子又以為如何!”
潤娘心中笑道,這一位還真越說越有勁了,我都已然認輸了,他還要再辯,當下略一調氣息,道:“阿房宮確是始皇為一已私慾而起,我無言可辯。至於長城,始皇為抵禦匈奴而建,若以勞民傷財而論實算不得大過。”她這話話說得有所保留,實是不願再展開細說。
不想那儒士卻不肯就此做罷,執意問道:“那娘子以為始皇築長城錯在何處!”
潤娘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伸手將鬢額前的短髮勾到耳後,道:“錯在一個‘守’字上!”
那儒士皺眉問道:“娘子此言何意?”
“為君者只知守而不知攻,便是大錯特錯。而指望區區一道城牆能擋住塞北鐵騎,更是痴人說夢。而後世之君卻樂此不彼,哼,且不說歷朝皆有北疆之患,果真擋住了就是好事麼!要知道擋住別人的同時亦是攔住了自己!”
那儒士先前認為眼前這女子,不過是熟讀經史能言善辯罷了,聽了她最後一句話,不由對她刮目相看,想到當今朝堂上戰與不戰的爭論,出言相詢:“今契丹、肅慎兩相交戰,肅慎遣使來朝,乞我朝出兵相坐援。然我朝自世宗皇帝收復燕雲十六洲後,與契丹簽定盟約永不交兵,可若任由契丹攻下肅慎又怕他坐大,要是娘子,會做何決定!”
潤娘聽他問及時事,本不想再說,惟恐惹禍上身,但見那儒士目光灼灼一臉期盼,又想此處三人六耳也傳不到哪裡去,沉吟一番,終究不敢胡說,只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故事,先生還要我來說麼?”
“然肅慎勢弱,若不出兵,他必敗無疑!”
潤娘微笑道:“敗便敗了,那塞北大漠難道只有肅慎一支麼?我大周國富民強,還怕無人來投!”
潤娘冷聲緩言,如一把冰刃直刺入尋儒士的心間,看她的裝扮亦只是尋常婦人,只是眸中一閃而過的寒光以及唇邊似有若無的淺笑,看得那儒士竟有些發怔了。
“喂,你瞧甚麼呢!”大奎見儒士盯著潤娘瞧個不住,搶身上前攔潤娘身前喝問道。
“在下唐突了!”儒士面上一紅,長揖做禮。
潤娘福了一福,道:“先生言重了,是小婦人妄言了。”
“不,娘子見識非凡,學生佩服之至!”
“先生真真謬讚了。”與他一翻辯駁,潤娘心裡暢快了許多,不願再與他虛應下去,“時候不早,小婦人不打擾先生了!”言畢轉身便行。
那儒士卻在後頭高聲道:“在下劉繼濤,敢名娘子貴姓大名!”潤孃的一番話,他雖大多是不認可卻是心生敬佩,因此把她當做男子一般,不肯用“芳名”二字。
潤娘腳步微一停頓,卻不曾回身,道:“小婦人夫家姓周!”
周氏在豐溪村可謂大姓,那儒士聽她如此做答,便知她無心將姓名相告,當下無奈一笑,做揖道:“繼濤唐突了!”
待他起身,二人的身影已融入了夜色。
某樗上來修文!主要是劉繼濤與潤孃的對話。
呃,應該是比昨天晚上的好一點!
親們,動動手指,給俺留個言吧!
正文 三十五、又見面了(小修)
某樗爬上來小修下文,晚點再更!
大奎看著前頭腳步輕快的潤娘,心頭升起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