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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聲頓時響起,木桌椅頃刻碎裂,葉信被凌厲的掌風逼得步步後退,直到脊背抵上牆壁,仍覺室內飛揚的氣勁刮面生痛,那彌散的壓迫感,沉重地讓自己呼吸不暢。
葉信心急如焚,想叫那人快走,但又不敢開口,因這暗室打鬥,全憑兩耳聽力,如若自己發出聲音,必會造成干擾,只能咬緊牙關,瞪大雙眼,卻又什麼都瞧不見。
今夜月黑風高,倒是非常適合劫囚,然而現在卻出了麻煩,龍峻在錦衣衛裡武功絕頂,聞名朝野,適才先行把蠟燭熄滅,必定精於暗室狙擊。來救自己的那人,雖說武功高強,卻素來心慈手軟,必不忍痛下殺手,怎比得上錦衣衛首領心狠手辣,此次對陣不免吃個大虧。更何況,門外還有一個實力不容小覷的童虎,只在一旁掠陣,尚未加入戰團。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沒有人開口說話,也沒有人呼喝出聲。只聽到掌風呼嘯、拳來腳往,兩人施展渾身解數,肉搏擒拿、格擋拆招,狹小暗室內,只有布帛抖動的風聲,拳腳到肉的鈍音和關節扭動的輕響,葉信只聽得心驚肉跳。
在擔心後怕的煎熬裡,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咯咯”兩下脆響,一聲悶哼,囚室裡忽然靜了下來,葉信側耳細聽,室內只有輕輕的喘息聲,低低的悶咳聲,還有自己胸口越來越響的心跳聲,頓覺手腳發軟,幾乎站立不住。
黑暗中有光一閃,卻是童虎拿出火摺子,在腰間革囊裡取出一小支松明點亮,緩步走了進來。室內一片凌亂,兩人適才交手,桌椅俱都粉碎,只有牆角的木床依然完整。葉信這才看清,來救他的那人正背靠牆坐於地面,怒目圓睜死盯著龍峻,卻又動彈不得。
葉信忙踉踉蹌蹌跑過去相扶,只是他手無縛雞之力,坐著的人又被點了穴道,如何扶得起來?急切間碰到那人手腕,聽見一聲低低痛呼,才發現他雙手俱被拗脫了臼。
龍峻輕輕咳了咳,童虎忙趨前幾步,眼帶關切無聲詢問,見龍峻面色如常微微搖首示意,方才放心。他轉身走到葉信床邊,翻了多餘的幾支蠟燭出來,放於地面拿火一一點上,然後滅了松明。
也不去揭那人的蒙面巾,龍峻取下背上長匣,慢慢在床沿坐定,將那木盒橫放於膝,低聲說道:“烏斯藏大雪山的‘密宗’大手印,你是順天府捕頭於錚。”
於錚悶聲道:“龍大人果然名不虛傳,於錚認栽!”
童虎來到於錚身前蹲下,摘了他腰間令牌,探手入懷,繳了捕頭印信,搜出幾個瓷質小瓶,一起送到龍峻面前,俯身低聲問:“大人,護衛獄卒都被迷倒了,可要救醒他們?”
“不忙。”龍峻接過,拿著那幾個瓶子借燭光細瞧了瞧,遞還一個給童虎,“先把老沈和小周弄醒,叫緹騎在外面守著。”
童虎領命而去,不一會兒,便帶著兩名校尉搬了新桌椅過來,默默無聲擺好,又新點了蠟燭,向龍峻躬身行禮後退出,童虎依然守在門口,手按刀柄肅立。
龍峻看著於錚,沉聲問道:“於捕頭,你可知罪?”
於錚閉眼不答,一旁的葉信卻心念電閃,他知於錚夜闖詔獄,罪名實在不輕,可看龍峻狀雖嚴厲,卻似乎並不想認真追究,如若不然,他早就可以叫人進來把於錚帶走。一想到此,雖難斷真假,卻也要冒險搏上一搏。
葉信咬了咬牙,起身走上幾步,抗聲道:“龍大人,於捕頭聞知楊大人受了廷杖,心中掛念,深夜到詔獄送藥治傷,不知何罪之有?”
龍峻抬眼:“葉大人倒有急才,不做言官真是可惜了。”
他將木匣豎立於地,站起身來,撣了撣衣上搏鬥時沾到的灰塵,起步向於錚走去。
葉信忙伸手攔阻,皺眉道:“你想怎樣!”
龍峻凜然看他一眼,葉信頓覺似有兩柄尖刀,對著自己雙目直刺過來,忍不住踉蹌後退,他心頭狂跳,雙手死命握緊,指甲幾乎刺進肉裡,才止住身子不會顫抖,牙關緊咬,卻也一時說不出話。
走到於錚面前蹲下,龍峻將他雙腕接回原位,再抬手拍開對方穴道,站起身來負手低頭道:“於捕頭,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你要幫我做件事。”
於錚揉了揉手腕,自己扯下面巾,慢慢站起身來,黑了一張俊臉瞪著龍峻,卻不說話。龍峻似乎也不急著要他回答,只好整以暇地用手轉著捕頭印信和令牌,站在那裡靜靜等候。
於錚直盯著他手裡的捕頭信物,臉色陰晴不定,終忍不住開口:“你想我怎麼做?”
“我要你到刑部死牢劫一個人。”
於錚茫然:“指揮使大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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