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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人犯問話,為何不傳令下去?難道刑部還會攔著錦衣衛?”
“於捕頭,你問得太多了。”
龍峻說完,向門外的童虎招手示意,童虎從懷裡拿出一張畫像和一個黑布頭套,走上前來遞給於錚,沉聲說道:“這人關押的牢房編號就寫在畫像下方,人一劫出馬上帶到這裡,記得把頭套給他戴上,不要讓他發現你會帶他來詔獄,也不要讓人跟蹤到你,我和緹騎會在暗中接應。”
“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總之不能讓刑部的人懷疑到錦衣衛頭上。”龍峻頓了頓,望定於錚,“我只給你一個時辰。”
於錚皺眉:“刑部高手眾多,大牢前些日子鬧了幾次劫囚,現在戒備更是森嚴,如還要擺脫跟蹤,即便有童大人和緹騎接應,一個時辰怕不夠用。”
“那是你的事情。”龍峻伸手一指葉信,森然道,“遲了,你便替他收屍。”
童虎領了於錚出去,龍峻轉身去拿那木匣,忽然一物劈面飛來,他伸手輕鬆抄住,卻是本《孟子》,抬眼看著葉信一臉怒容,把書拋回桌上:“這書太薄,要砸人也該拿本厚點的。”
“龍峻!”葉信雙手握拳,紅著眼怒喝,“你誑我!你誑我!”
“我誑你什麼?”龍峻揚眉,眼底有寒意。
“春芳他雖私慾重了些,可實有經天緯地之才。”葉信急道,“若能徐徐引入正道,假以時日,必是國之棟樑。”
龍峻聽罷微眯了眼看他:“去年除夕那夜‘好登樓’的辭歲宴,想必滋味不錯。”
葉信頓時又驚又怒:“你查我!”
“這京城裡,沒有錦衣衛不能查的。”
葉信只覺耳熱,他素來慷慨,對朋友尤為豪爽,又加祖上家境殷實,如遇好友拮据必是能幫就幫。去年楊志和父母雙雙病倒,那點俸祿自是不夠用,全靠葉信賙濟救助,就連以後斂葬的花費也是葉家所出。
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銀兩流水般花出去,他又不事儲蓄,到了除夕,葉家竟也不夠錢辦一頓好些的辭歲宴。阿如雖甘之如飴,葉信卻滿心慚愧,所以當程春芳得知,忙叫人到“好登樓”置辦了一桌好菜親自送去時,他也只好半推半就的收了,只是日後想起,心中難免不自在。
“錦衣衛!我居然忘了你是錦衣衛!”葉信心尤不平,咬牙恨聲道,“我只恨自己看走了眼,以為你是赤誠君子,可以交個朋友!”
龍峻終於笑出聲來,眼裡卻全無笑意:“葉大人,你著相了。”
說完拿了木匣擺在桌上,端坐一旁閉目養神,再不開口。
(著相就是當真、執著。佛教裡面有一種說法叫“著相”,是指世人被事物的外表所迷惑,而作出遠離事物本質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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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夜啼 公道(四)
牢房內靜悄悄的,葉信看著門口呆站一會兒,走到床邊坐下,隨手拿起一本書翻了幾頁,只覺上面的字印得奇怪,再一細看,才發現自己竟拿倒了。
他扔下書抬頭去瞧,龍峻閉目端坐桌旁,不動如山,只把右手放在那褐色長匣上,輕輕撫著盒面的紋理和金屬嵌花,微皺著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葉信掛念楊志和,又擔心於錚,只覺坐立難安,他起身在室內踱了幾步,靠在高窗下的牆邊側耳細聽,夜色沉沉,寂如止水,牆外一片安寧。
他轉頭,看著龍峻一身黑衣軟甲,烏紗盔笠,墨色斗篷,只覺今夜之事未免蹊蹺,有些巧合難以辨明。很想開口詢問,卻有點落不下面子,又來回踱了幾圈,一時沒想明白,倒是發現蚊子越發地多了。
蚊子不認官職,不怕殺氣,無論是誰,只要有血,統統一視同仁。果然,龍峻皺著眉頭睜開眼看了看,用手指了指葉信,示意他靠邊站。等葉信依照指示走到牆角,只見這人解下斗篷,向四周極快地一揮,囚室裡頃刻安靜下來。他面無表情地拿起斗篷抖了抖,落下一地蚊子,葉信頓時目瞪口呆。
見龍峻若無其事把斗篷重新披上,葉信終是忍不住笑出聲來:“龍大人好俊的身手。”
龍峻瞥他一眼,沒有答腔,看他似乎又要老僧入定,葉信忙上前問道:“於錚說這幾天錦衣衛很忙,所以選在今晚來詔獄,為何還是被你們發現?”
龍峻依然沒說話,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只曲起手指,在長木盒上輕叩,和前幾日的健談簡直判若兩人,葉信不由好奇,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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