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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譚中柳停下手中畫筆,抬眸望著她。梅牽衣看著那畫,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好像有什麼念頭在心裡閃過,但那念頭來得快去得也快,未及抓住便已無影無蹤。
譚中柳等了許久不見梅牽衣說話,也不著急,靜靜地看著她,等著。梅牽衣則一心一意地盯著那畫面上,隱在衣袖後面的臉,想再一次抓住那一瞬間的想法,卻怎麼也抓不回來了。
譚中柳避開畫她的臉,她其實並不驚訝。那個“未來”裡,他也喜歡畫她,開始也總是這樣“無顏見人”,後來才漸漸加上臉部五官。畫中的她,各種各樣的姿勢,但都有一個特點,要麼掩了面,要麼掩了眼睛總之,各式各樣的掩飾,讓她在他的畫裡五官不全。不過,越往後,她能“露”的五官也越來越多,最後掩的時間最長的,算是眼睛了。最開始以為他是嫌棄她五官不美,結果他竟以“點睛”傳說為由,哄她道畫不得眼睛。只不過,總算叫她死之前,見到了一張完整畫像,雖可惜那時她已無心欣賞,但至少還知道那畫裡的人不至於從畫裡走出來。
22湖莊再遇展涼顏
“譚二哥,你為什麼不畫我的臉?嫌我長得不好看麼?”梅牽衣本不想多說什麼,卻還是忍不住重複又問了這個問題。
譚中柳對她這略帶撒嬌的問題,也頗寵溺地回答道:“我是怕畫了臉啊,從畫裡又走出來一個牽牽,到時候有兩個牽牽了,分不清真假了可怎麼辦?”他自玩笑說完,收起畫筆,將畫面迎風,專心地研究著那畫裡的每一條線的走勢。此刻,在他眼裡,那幅畫已經不再是畫,那美人圖也不再是美人了。
金雨朵見梅牽衣傻愣著,以為她沒聽懂,於是開口幫她解釋道:“牽牽,二公子這想表達的應該是,畫筆已畫不出牽牽之美了。”
半晌,譚中柳放下畫紙,畫筆在指尖旋轉幾圈,左手不知從哪裡探出了他那從不離身的書冊,腳步移動,轉著身形,一手執筆,一手合書,在船板上開始舞起來。只是,那筆不是筆,那書也不是書。左手筆出,一招一招,溫柔旖旎,像為心愛的女子畫眉梳妝一般。右手書開,招式並未成形。
梅牽衣看得眼眸微眯。譚中柳的劍,是這樣練的麼?好像有什麼與記憶中的不同了。
梅疏凝從艙室出來,看見譚中柳練劍,興致也起,看了一會,喝一聲:“譚兄,接招!”抖著劍花便刺入了那青玉筆和檀香書裡去了。譚中柳見有人試招也欣然接受,挑筆迎來,走著剛才的招式,一招一招試過,只可惜,這實際一出招,那原本未成形的右手書冊之招,更加沒形了。
梅牽衣微微嘆了一口氣,抬頭望了望那銀灰的天空,心裡說不出是安還是不安。
知曉未來時,害怕;當現實一步一步按未來的指令碼走時,恐懼;現在,改變越來越多了,照例應該是好了,離那個“未來”越遠,她與家人才越安全,可為何,心裡仍有著隱約的彷徨與害怕。是因為現在的未來,已經不可知了麼?
身邊的金雨朵也拎著劍加入了他們,梅牽衣望著她翩然的身影,禁不住地想,展涼顏再遇到她,依然會愛上她嗎?是會的吧,就像譚中柳也還是喜歡上了她。不管現在改變多少,該遇到的會遇到,那些該愛上的,大概也早晚都會愛上吧。她可以刻意地努力改變一些事情,但有些感情卻無法改變。
再嘆一口氣,藉口累,她回了艙中休息,準備全心應付那即將來到的大戰。
不意外的,一路無事,船出桐江後,進入淳安境內。湖莊遣人來迎接,告之已部署完畢,但未曾獲悉靈嬰樓的蹤跡,地堂門也丟了訊息。梅牽衣早料到這個結果,並未多驚訝,倒是在聽到後一個訊息時,大大出她的意外。
來人報,湖莊小千金已於昨日出生,邀諸位大俠先過府喝杯薄酒。
地堂門追蹤靈嬰樓的第二日便再無任何訊息留下,群豪心中便已猜了七八分。然長沙地堂一門擅追蹤隱蔽之術,竟在一日之內盡遭覆滅,可見靈嬰樓之神出鬼沒。群豪不敢耽擱,急速趕來,好在湖莊無恙,此際聽說餘家小千金出世,湖莊邀酒,群豪便已猜測,餘冉晴可能是也猜到靈嬰樓到淳安的目的正是餘家小千金,名曰邀酒,實為求助。
刻不容緩之際,盡揚風帆趁東風而上,不日即到千島湖。千島湖風景比之太湖有過之而無不及,碧波浩瀚,湖水清澈,遠處有小山重疊明滅。湖中千島羅列無序卻又有致,將湖面分成無數塊大小鏡子,曲折多灣,方向難辨,形成自然的一座天然迷宮。
梅牽衣站在船板上,望著那千頃之湖,湖面羅陳大小島嶼,想那展涼顏當初就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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