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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而死。的海報。任何一個稍微有在正視現實的人,都知道這不符合諾皮格的情況,但他們毫不猶豫的說這就是諾皮格的死因,這正是因為他們認為廢除死刑和誅殺令是不證自明的事情。雖然他們滿口論述,但他們其實從頭到尾都沒有真正嘗試證明諾皮格不該死,因為諾皮格不該死這件事是不需證明的。他們只是在找藉口,好壓制那些堅持我們只認同理所當然的人們。他們只是像播放唱片一樣,把他們世界各地的廢死同伴說過的可以證明廢死是對的的論述,對著他們碰到的每個反對廢除死刑的人播放。至於對方為什麼反對廢除死刑,反正廢除死刑是不證自明的,他們並不真的關心。
這也是為什麼闊略會說出一大串和諾皮格無關的論述,彷彿在唸哪本論文。他是在輪播他聽過的話。
最初他因為死刑有可能誤判而支援廢除,卻在這之後接受了這件事是不證自明(對的)的概念。因此當廢除死刑運動發展到顯然是錯誤的方向時,他卻認為那是不證自明對的事,而不能像黛姊般發現不對。由於那是不證自明的,是不需要說服就會認同的,他在碰到諸如必須廢除無期徒刑不得假釋等毫無道理的話語時,從來不曾被說服過,他就服膺了。
璽克再寫:不證自明的真理這個概念就像垛洲文化裡揮之不去的亡靈,永遠糾纏著他們。難怪科學家要另外發明定律這個概念了。
定律無限的接近真理,卻永遠不會被當成真理看待。他的可信度正是來自於他已經和永遠都會受到的挑戰,而不是因為他不證自明。當有人提出假說,接受考驗,透過無數考驗而成為定律,那個人固然會得到美譽,但當定律有被推翻的可能時,真正的科學家(無法否認有些科學家是假的)會非常興奮高興,並且努力迎向那一刻。雖然發現相對論那位太強大了,目前每個挑戰者都輸得很慘,不過他們會前仆後繼的努力的。每當一個原先以為正確的理論被推翻、發現不適用範圍時,科學家會大肆慶祝,因為這讓他們又更加接近真理了。
可以這麼說:在尋找真理的道路上,最大的妨礙就是真理這個字眼。不證自明這個概念,遲早會和燃素說有同樣下場。
璽克換了張紙,繼續寫:我們艾太羅人不談真理,我們談道。任何地方都有道——當然也能在書之外找到。無論是輝煌的宮殿還是水肥,裡面都有道;無論是某人受了傷,之後決定加倍傷害無關的人,還是某人受了傷,之後決定絕對不傷害他人,裡面都有道;無論是把球往上丟,落下之後再接住,還是作夢夢到球一直往上飛往月亮,最後被兔子撿走,裡面都有道;無論是四肢健全,還是缺手缺腳;無論世間一切興衰起伏,都有道。
我們可以發現道,但不能決定道是什麼;我們可以運用道,但無法將我們的看法加諸於道;我們可以談論道,但道不需要被我們所認識。道是一切變化所指向的根,我們所姑且稱之的名。
道與真神教的真理定義大不相同,我覺得更近似科學家藉著定律與假說所追逐的真理。那些神輔秉持著真神與魔鬼對立的二元論,只把他們喜歡的那部分(他們認為是善的)世界當成真理,其他都當成魔鬼。他們顯然不能接受同性戀裡也有真理,而他們也無法接受真理不在乎人類的行為。無法接受真理不會制定人類的行為規範,更不會因為人類遵守某些規範而改變。
無論人類覺得那好或壞,無論那對人類有益或有害,無論人類喜歡不喜歡、知道不知道、相信不相信,道在萬事萬物中。
我們藉著得道而整理出了道理,基於所知的道理,我們開始判斷好壞利弊,在判斷了好壞利弊後,從這裡才生出了我們的理所當然。因此我們任何時候都會去思考事情背後的依據,檢查他是依據道理還是悖理——由此找出人類必須走的正道。
像不證自明那種不去思考才更為崇高的邏輯,是我們文化裡最最鄙視的。沒有以道作根據的東西連理都不是,只是空談而已。對於空談,我們鄙視到甚至無法想象有人能接受這種東西作為他生活的準則——居然還真的有。
用先入為主的眼光去看世界,怎麼可能看到道呢?沒有道,怎麼可能理出道理呢?連道理都不知道,哪有辦法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呢?不證自明就是不講理,不講理就會野蠻。難怪那些信真神信得很虔誠的人,都一把年紀了還要神告訴他們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能做,就因為他們都不懂道理,一輩子都沒有辦法自己控制自己,只能永遠賴著神了。
從心所欲而不逾矩。這種境界他們是辦不到,也無法理解的吧。
假設一個人左手指著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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