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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起來,
揮動船槳向我划過來我突然渾身顫慄起來。因為他舉起他的手臂向我揮舞——
這麼多年來這是第一次。我不能我害怕極了,毛髮直豎,發瘋地跑開了,逃掉
了從此以後,沒有人再看見過他,聽說過他
羅薩的才華使他的故事超越了現實,就像他的標題所暗示的那樣,河的第三條
岸其實是存在的,就像莫斯科存在於三姊妹的嚮往中,戈多存在於弗拉季米爾和愛
斯特拉岡的無聊裡。這個故事和契訶夫、貝克特劇作的共同之處在於:等待的全部
意義就是等待的失敗,無論它的代價是失去某些短暫的時刻,還是耗去畢生的幸福。
我們可以在幾乎所有的文學作品中辨認出等待的模樣,雖然它不時地改變自己的形
象,有時它是某個激動人心的主題,另外的時候它又是一段敘述、一個動作或者一
個心理的過程,也可以是一個細節和一行詩句,它在我們的文學裡生生不息,無處
不在。所以,契訶夫的等待並不是等待的開始,林兆華的等待也不會因此結束。基
於這樣的理由,我們可以相信博爾赫斯的話:幾近無限的文學有時候會集中在一個
人身上,同時也可以相信那位女士的話:所有的男人其實只有一個。事實上,博爾
赫斯或者那位女士在表達自己精通了某個過程的時候,也在表達各自的野心,骨子
裡他們是想擁有無限擴大的權力。在這一點上,藝術家或者女人的愛,其實與暴君
是一路貨色。
《內心之死》
簡 介
這些隨筆作品試圖表明的是一個讀者的身份,而不是一個作者的身份。沒有一
個作者的寫作歷史可以長過閱讀歷史就像是沒有一種經歷能夠長過人生一樣。我相
信是讀者的經歷養育了我寫作的能力二十年多來,我像是一個營養不良的孩子
那樣保持了閱讀的飢渴,我可以說是用喝的方式去閱讀那些經典作品。最近的三年
當我寫作這些隨筆作品時我重讀了裡面很多篇章,我感到自己開始用品嚐的方式會
閱讀了。我意外地發現品嚐比喝更加愜意。
前 言
這些隨筆作品試圖表明的是一個讀者的身份,而不是一個作者的身份。沒有一
個作者的寫作歷史可以長過閱讀歷史,就像是沒有一種經歷能夠長過人生一樣。我
相信是讀者的經歷養育了我寫作的能力,如同土地養育了河流的奔騰和樹林的成長。
我要說的是在寫作的過程中,任何一個作者其實也是讀者。人們時常會發出這
樣的疑問:寫作如何面對讀者?我的經驗告訴我:廣泛意義上的讀者是無法面對的。
因為命運的方式是如此之多,一個人如何可以代表人群?但是有一個讀者是可以面
對的,而且是無法迴避的面對,這個讀者就是作者自己,或者說是他的另一個身份。
當作者在敘述中創作語言和形象時,他的讀者的身份就會出來監視和檢閱作者的創
作,替他把握敘述中的節奏和分寸。這就是人們所說的伴隨著寫作過程時的感覺。
有時候寫作像人生一樣迷們,前途和未來令人憂心忡忡,然而就像人生必須去經歷
一樣,寫作也必須前行,這時候就會依靠感覺的判斷來尋找寫作時的方向。
這樣的感覺很大程度上來自於閱讀的體驗,我的意思是閱讀古典作品或者說是
閱讀經典作品的體驗。這是最為重要的,對我來說經典作品就是清除了垃圾的作品,
或者說是淨身之後的作品。就像陽光使白晝更加明亮一樣,對經典作品的閱讀會使
我們不斷地去感受著生存的價值,彷彿是清除了人生中那些瑣碎無聊和患得患失的
時刻,而將那些激昂奔放和心醉神迷的時刻凝聚到了一起。我的經驗是與死者的交
談更容易溝通,再也沒有像生和死之間那樣坦誠相見了,已故作家們的思想和激情、
痛苦和歡樂,還有真誠和勇氣安安靜靜地躺在一頁頁翻動的紙上,這些紙張或者潔
白或者泛黃,如同風平浪靜的海面一樣,我們的閱讀帶來的則是海底的激流。為此
我信任前人的智慧,所以我也相信盧克萊修的獨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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