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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差到鐵家門首問:“鐵公子在家否?”
管門的詢道:“你是哪裡來的?尋公子幹甚?”
公差便道:“吾乃縣裡公差,大爺有事相請公子。”
鐵盛聞言道:“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來得詫異,只是我與縣尊並無交往,還須告個明白才是。”
冠玉道:“諒無大事,待小弟去一遭便可明白箇中緣由。”隨即出得門來,與二位公差同至縣衙,那些公差也不吃鐵家一碗茶。列位看官你道公差不貪,非也!乃雲峰已用銀子支付公差,囑其“不得要鐵家分文即刻帶回冠玉,勿拖延時日,讓他知風脫逃。”所以即刻騙回衙中,那邊“無心人”已收了銀子,即刻坐堂審問,一面又從臨裡提出鐵頭,與冠玉對質。
冠玉初進公堂,正要與縣尊行禮,及至跪將下去,差人忙稟:“犯生帶到。”知縣將驚堂木拍道:“好個得利之家,竟然窩藏大盜,你可知罪?”
冠玉聞言,猶如晴天霹靂,不知此話從何說起:“小生閉戶讀書,兄長生意在外,從不與可疑之久等結交?老父母此言必有差也。”
還未道完,只見牢中帶出鐵共來,吳心仁便道:“這不正是你家窩藏之賊?是與不是?你們相互對質。”
冠玉驚慌不已,向鐵頭吼叫道:“我與你從不相識,何時何處藏了你?,你且從實道來,別汙了我清白名聲。”
鐵頭道:“一點不差,你現在假裝認不得咱,咱可把你認得清清楚楚,全縣多少人家,咱為何不招其他人等,為何單來招你,你想一想,必有緣故,請招了罷。”
知縣見冠玉不招,便手一揮,道:“大刑侍候,不見棺材不流淚,哼,看你招是不招?”立時重提細審。
此審不問清白,先打了三十大板,然後問道:“招也不招?”
冠玉一介書生,哪經受得住,死而復生,哭道:“這無根底之事,如何招得?”
吳心仁不待他開口講完,便叫動用大刑,冠玉已是五昏在地,無法忍受,自然招了,吳知縣立即把冠玉連同鐵頭一併收監不題。
且說鐵盛因弟屈打成招,正在情急無奈之時,逢羊思靜來探訪。言及此事,大為不平。“太平之世,平白為強盜所誣,竟這般受曲不成?明日待小弟約一班朋友,鬧到衙裡,問那吳知縣是何道理?”鐵盛雖精於生計,但於官場一面,疏於溝通。無可奈何,只憑思靜行事。
次日,思靜約好一班文友,先在縣衙門外候齊,一待吳知縣升堂,眾人一擁而進,羊思靜拿著狀子,跪稟道:“生員們是動分舉的。”吳知縣接上狀子一看,是焚書玩儒,道學不平之事。便道:“諸位生員太多管閒事了,豈不聞聖賢之言,凡是不平之事許諸人等,獨不許生員出身言事,況且強盜乃重犯,更不宜管,鐵冠玉窩藏巨盜,諸生自然是不得而知,本縣亦不敢造次成招。況已將案情詳細報於學道大人,已革了衣冠,方才審定,此事與眾生員何干?”
羊思靜慷慨激昂道:“錢冠玉前夕與生員輩文友會文講學,吟詩論賦,如何去窩藏巨盜?還望老父母明察秋毫不可聽強盜的一面之詞,冤屈忠良。”
吳知縣問道:“據你所言,強盜竟不知世上有富家了,律上不該有窩賊之罪狀了,本該將爾等呈上姓名彙報學道,念爾等也是朋友一場,為冠玉所瞞,便來胡鬧,姑不深究,請列位自便罷。”
眾人知不濟事,皆往外走,羊思靜復言道:“無理人心,如何去得?”
那吳知縣恐嚇道:“眾人皆避,獨你不去想必是知情不報。”羊思靜知他胡攪蠻纏,只得恨恨而出,獨有朱雲峰一人暗自樂不可支:“錢財真可通神也,冠玉此番中計,永無出頭之日了。”到家時又想起周家的嬌小姐來:“怎樣生個法兒,把個美人兒弄到手,方遂吾心願。”
方坐定,吃了兩杯茶,適值王婆婆來提及蘭玉小姐要討一個丫鬟。“倒有一個與秋花般若的在此,只是身份也要與秋花姐姐一樣,不知公子要否?”雲峰諸事順利,遂道:“相貌果比得秋花,就買下罷,只不知是哪家使女?”
王婆道:“說也可憐,就是周有田老爺家的。因老爺遭了人命官司,對頭又狠得緊,把傢俬盤纏用空,仍不能使老爺出監,小姐無計可施,只得把兩個貼身丫頭賣一個。”
雲峰聞言滿心歡喜道:“巧極,妙極,周家小姐之機緣恰在這個所在了。”遂來到妹子房中,與妹子道:“我原為你討個使女,今日王婆來道,有一個與秋花一般無二的,你意下如何?”
蘭玉道:“人是要的,全憑哥哥主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