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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不料住不到兩月,龍福剛從鄉下緝拿到案,因在夜間,押入班房未及審訊。半夜裡玉翠拿了一封信慌張來報,說二女當晚別母回園,和玉翠三人同坐月下,述說身世。各人想起兄長幼年逃亡,久無音信,吉凶莫卜,更不知今生能否相見。又談起前在龍家所受的罪,後來逼賣,求死不得,如非恩兄仗義相救,得拜在二老膝前,出生入死,此時不知要受多少摧殘汙辱。越想越傷心,互相抱頭痛哭起來。
“玉翠正在勸解,忽從當空飛落兩人,一個男於是個白鬍子老頭,頭戴斗笠,背插短短一根釣竿;另一人是個年輕道姑,穿得一身白,比二人長得還要好看。三人嚇得要叫,被道姑止住,自稱姓餘,是個仙人,受了二女兄長重託而來。二女兄長現在老頭門下為徒,已然學會好些本領,因憐兩妹在龍家受罪,屢向老頭哭求救渡。老頭門下不收女徒弟,才請道姑同來,接引上山學道。日裡去到龍家,正值龍福偷偷回家取物,被官差緝獲。向人打聽,那左近一帶俱是龍家黨羽,俱說二女已在前兩月被知府少爺行強搶去霸佔為妾,如今又將二女叔父誣捉了去治罪。老頭原知龍家底細,雖是眾口一詞,並不甚信。近城再問,因本地民情樸厚,不喜多管閒賬,二女被搶的事,雖說不出就裡,但都異口同聲說龍福是個惡棍,治罪應該,盛稱知府少爺少年義俠,心地長厚,又精武藝,常助乃父辦案,擒拿生番,是個好人。因此夜人府衙,要將二女接上山去,收為徒弟。
“二女先不甚信,及至盤問乃兄出走時的衣著年貌、口音名姓,無一不對,有一個背上腰間還長有四十六粒硃砂痣,俱說得詳詳細細,方始深信,拜倒地上。原意稟明恩父母再行隨往。道姑卻說:‘那樣你哥哥便見不著,你想學道也無望了。’二女覺這樣走太不過意,在龍家時沒教讀書寫字,無法留信,苦求告別不許,道姑又說不聽就走,正急得直哭。老頭笑道,‘此女天性真厚。’隨取一信交與玉翠,代二女轉呈二老。玉翠先是害怕,要溜回報信不敢,正在為難,接信忙往上房飛跑。才一轉身,耳聽一聲‘走吧’,腦後似有電光一亮,回頭一看,彷彿一道閃電裹住幾個影子越牆飛去,晃眼不見。
“洪母聞報大驚,一看信,才知那老頭名叫天池漁父,道姑乃峨盾劍仙。老頭起初來意,不過受了門人之託,只想二女得所,不受好人虐待,並未一定收徒帶走。今早路遇餘道友,說起偶從府衙花園經過,看見兩個少女資質甚好,均非塵世中人,意欲引渡入門,因有事往別處去,未及親詢,今日特來查探他家情況。自己便說,另有兩個難女,都是門人弱妹,現在龍家受苦,邀她同往觀察,如是美質,接引了去,自己也省得為他們安排,豈非一舉兩得?及至探詢結局,知府並無女兒,兩下竟是一人,現在夜入後園,已由道姑將二女帶回山去。龍福刁狡兇頑,他如知二女失蹤,必要藉詞‘公子霸佔民女’,放刁上控。好在以前救人回衙,時已天黑。本官仁厚嚴明,辦案照例不許向外洩露,成了習慣,當日屢向人打聽,除龍賊同村近黨外,竟無一人知底細。龍賊雖是積惡如山,因其狡詐多智,善於規避,論律卻無死法,這次人證已失,更難辦罪。此賊早晚難逃天誅,其數未盡,不妨暫寬一時。只今晚事要緊秘,問案以前,先著人對他露點口風,說二女是本官以前久失音蹤的親戚至好之女,現已收為義女,愛如掌珠,併為許婚省城貴官為媳;明早升堂,先拿風聞虐待骨肉,私販人口,賣良為賤等虛話,威嚇喝間一番。他知二女許給貴官子弟,決不願其拋頭露面對質公堂,定然狡賴不認,反向官要質證。等套出他家中無此二女,也未逼賣的口供,讓他畫押,具了甘結。如不出氣,再追問別的枝節,藉故重責一頓,轟出衙去,不滿三年,必有人尋他報仇,身首不保。當下請進洪父一商量,只得依言行事。過不多日,洪父便自調任,現已病故任上。因屢次搜拿生番和著名盜賊,結有不少仇家,龍賊也是仇人之一。行前承一高僧告密,並代請我順便護送回籍,二女去後,也無音信,不知下落。
“戚、龍二人聽到二女失蹤,已知事有誤會。說完,我又給三人說了真情和來意。
正談得起勁頭上,所經之處地越荒涼,江中不見別的船影,忽聽船人來報,江邊有兩個道姑請求搭載。官船遇這類事本可不理,因沿途仇敵甚眾,恐有素識,事前曾囑船人遇事即報。自動身起,已被我打發過好幾撥。有的一道名姓便即知難而退,有那不知趣的,我也不願傷他,略微點綴也就嚇跑。來人不是借搭載為名,便是公然拜訪,反正只一喚船,便非無因而至。因來時崖上所見也是道姑,我便禁住三人,親出答話。我看那兩道姑容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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