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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雅,不似跑江湖的,兩眼神光卻是晶瑩外射,料定不是易與。幾句話交代過,問起來意,並非洪家仇敵,竟是尋戚、龍二人來的。
“原來我三人上船以前,行經來路十里左近,山崖纖道上下交岔之處,戚恆忽要小解。因纖道太厭,又與我同行,便獨自縱往崖上樹林旁邊小解。巧值兩道姑也行經那裡,一個已在前面先行,一個也因內急入林便解;新奉師命,下山才只數日,外面的事通不知道,年輕貌美,不知俗情醜惡,路上已連惹了好些麻煩,疾惡如仇。因聽師父說此行尚要折往雲、貴,多經山人墟集,如見道旁林莽茂密之處插有刀矛草標之類,便是山人在內有事。此乃習俗使然,不可妄入驚動,致起爭端,傷害無辜。入林之時,見崖左近有梯田佈列,恐有走過的人誤撞進去,不知乃師沒細說明,這類草標乃山人野臺時記號,竟照師父所說本樣,用草結了一個,掛在林外枝上。
“戚恒生長邊荒,這類事常見,解完了手,忽見枝上懸有草標,既未入林窺探,當時走去,原可無事,一時年輕好事,順手給它扯掉,剛回身想走,道姑也事完走出。其實兩下俱已結束完竣,又未對面撞上,只因見出來的不是山婆,是個道姑,當她不守清規,不覺冷笑了一聲。道姑當時害羞,沒有發作,又見草標被毀,以為戚恆有心輕薄。
這一個性還柔和,見人已走,只氣在心裡,及至追上同伴走了一陣,聽得崖下行人笑語之聲,正趕上戚、龍二人,沿著纖路挨肩前行,好似探說前事;越想越氣,便對同伴說了。那一個性子較暴,當時便要下崖發作,吃她勸住,反正同路,意欲尾隨,到了地頭再作計較。我發現她時,剛把主意拿定,走沒多遠,我三人便到了船上。她們驟出不意,知我三人俱非弱者。後一個漸覺耳聞未真,兩下又未交言,或者事出無心,不是有心相戲,如是好邪小人,也不會有此本領;師命緊急,不如捨去。前一個偏不肯舍,因起初在岸上時未發作,便借搭載為名,想戚、龍二人出面;一見是我,先時吞吐,不肯明說,吃我連駁帶激,始興問罪之師。我問她姓名來歷,卻不肯說。我勸說事決誤會,二人俱正人君子,冤家宜解不宜結,最好各走各路,就此拉倒。一個已有允意,另一個卻堅持相見,不肯罷休。
“這時船行江中,離岸有好幾丈遠,水深浪急,我聽出她們別有用心,無意答道:
‘既然苦苦誅求,那也無法,就請上船,面定曲直吧。,她們卻當我面冷笑了一聲便縱到船上,身和飛鳥相似,這多年來小輩中竟無一人有此身法。我非萬不得已,素不和婦女交手,方替戚、龍二人擔心,二人已早在艙中聞悉,與天祥一同走出。我忙喚止雙方,假說:‘你們來歷我已略知。我江湖上朋友甚多,無論有什麼爭執,也須通了名姓,免得傷了自己人,後悔無及。,那道姑動手與否原在兩可之間,卻要二人先說,方始吐露姓名來歷。說時,內中一個對著龍濟注視,本已面現驚疑之色,及至二人一報名姓,竟各奔一個,抱頭痛哭起來。我知四人骨肉重逢,延入艙內,坐定一問,那與戚恆崖林相遇的正是龍濟之妹,另一個卻是戚恆之妹。因幼年分手之時,二人日受龍福鞭打虐待,衣食不濟,又瘦又髒,與當時容態英俊相去天淵,加以雙方年長貌變,二女又改了道裝,所以乍見不識。
“二女自為峨眉劍仙餘英男帶走,幾年工夫,劍術已有根底,並嫌乳名不雅,又不願忘本,只將原名下一個娃字去掉,俱是單名,一名龍蘭,一名戚蕙。此番奉命下山,雖是積那道家首層外功,主要卻是訪求一樣初出世不久的至寶奇珍。”
狄遁介面道:“老前輩所說,可是七十年前大熊嶺苦竹庵鄭顛仙,在雲邊元江,用金蛛吸金船,所得十四件蝸皇至寶之一麼?”隱君答道:“誰說不是?當初顛仙道成以前,為了此寶,不知費卻多少心力。證果之時,將此寶分賜門下四女弟子。後來兩歸峨眉,一歸青城,俱有歸宿。只內中一個原有丈夫子女,一時不慎,妄將此寶給了愛子,母子二人因此喪生。臨難之時,不甘將此寶落於仇敵之手,埋封太華石竅之內,當時仇敵窮搜不獲,以為神物業已化去,直至去年才被一遊人無心發現,輾轉數主,聽說流落江南,尚無人知確信。你遠在天山,新近南來,如何得知這快?”狄遁笑道:“我也是在家叔那裡無心中聽人說起,一時乘興南遊,就便訪查此寶蹤跡。至於究落誰手,傳說不一,尚無所知呢。二女既是劍仙高足,想必總有線索可尋了?”
隱君道:“聽那口氣,她們師父必然知道底細,卻要藉此磨練二女一番,下山時期以十五年之久,見了此寶始許回山,還說:‘此雖至寶,但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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