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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漢宣帝沒有再宣召我,不是他爛記性地又把我給忘了,就是如司馬洛所說,他和安陽王劉平康成功地扯了宣帝的後腿。
就我個人而言,我希望是前一個原因,那樣我就不必等到六月初六再跑一趟未央宮。
我不想面對漢宣帝,在“伴君如伴虎”的壓力之下,命好像是捏在手心裡,握得鬆了,稍不留神便沒了,倘若攥得緊了,用力過度就碎了。
這就得打起十二萬分的jing神,況且我要做的,不僅僅是在他“龍爪”底下,保住一條小命,我還要保住我自己,保住我和司馬洛的愛情。
那樣的處境,不亞似於生死邊緣的折磨。而我,寧可選擇和死神搏鬥,也不願與漢宣帝斡旋。
如我所想,漢宣帝徑直從我面前走過去了,連眼皮都沒朝我抬抬。
不由心中暗喜,看來魚目混珠之計已經大功告成,我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然而,我這口氣實在是松得太早了些。
不知是他耳朵尖,還是我吁氣聲大,總之走到一半的漢宣帝,突然地停住腳步,側轉身子,轉向我的方向。
儘管我仍舊低著頭,卻能感覺到他在向我走來。心,隨著宣帝不緊不慢的悠閒步子,一點一點提到了嗓子眼。
接著,頭頂上方的陽光,被一片黑影遮住,然後傳來漢宣帝的聲音,帶著些許不確定。
“廉,子服?”
到底是讓他認了出來,吁氣變成暗自嘆氣,我接受現實,開口,“奴婢叩見陛下。”
可能我一出聲,令漢宣帝肯定了他的猜測,似乎很開心,“果真是你!還跪著做什麼,起來說話。”臨了,又意味深長地加了句,“子服,朕可是記住了你名字,這回你該高興了吧。”
“謝陛下。”
我站起身,卻依然沒有抬頭,這讓宣帝非常不滿意。
“你為何總是低著頭,臉上長了暗瘡不成?抬起頭來。”
我沒辦法,只有遵旨。
在看到我的臉的那一刻,漢宣帝滿心以為他會收穫驚喜或者羞澀的表情,但我給他的,卻是幽怨、懊惱和排斥。
我沒打算掩飾這些情緒,甚至想著乾脆置之死地而後生,觸怒漢宣帝得了。說不定,他一怒之下,便來個越級跳,還沒恩寵我,就將我永遠地發配冷宮了。
其實我早該那麼做了,早在第一次的時候,就不應當跳那勞什子的荷花池,直接到宣室,揀兩句不中聽,把皇帝一得罪,那不是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果然,我在漢宣帝眼中看到了失望,不僅失望,而且開始惱怒。
“怎麼?你見到朕不高興麼?”
我重新低下頭去,默不作聲。這個當口,什麼也不說,最是穩妥。由著他自個兒琢磨,琢磨完了,既讓皇帝惱了我,又讓他沒借口治我的罪。
不過,老天第一百零一百次跟我開了個玩笑,漢宣帝琢磨的結果,卻偏離了我預想的軌道,簡直就是南轅北轍、背道而馳。
他不怒反笑,不是冷笑,而是真真正正愉悅的笑。帶著點自以為是的得意,他略微傾xia身子,又跟我玩那套“耳邊低語”的把戲。
“你在怪朕麼?怪朕那wan由你一人獨守空房,怪朕近日沒有宣召冷落了你?”
我想否認,但是漢宣帝犯了和司馬洛一樣的毛病,漢朝的男人實在大男子主義得離譜,他們只願意用自己的思維模式去考量女人,而且不容許女人反駁辯解。
他搶在我前頭,繼續說道:“子服,並非朕存心要冷落你,實在是這幾天俗務纏身,騰不出空來。雖然如此,朕卻時時地想起你,朕似乎還沒有這樣想過一個女子,即便當年的瑞兒,也不曾如子服這般影響朕的心情。”
一個皇帝,這樣地迂尊降貴,去哄一個什麼也不是的宮婢,應當是給了我天大的面子吧。只是這面子,卻打腫了我的臉,打落了我的門牙,還得把這苦果嚥下去,悶在腸子裡腐爛。
倘若以上一席話只是枚難嚥的苦果而已,那麼漢宣帝的最後一句,則預示著我一生厄運的開始。
他對我說:“子服大可放心,你這隻小老鼠,註定要落在朕的米缸裡。朕會給你的一個交代,絕不會委屈了你。”
什麼是皇帝的交代?什麼是皇帝對他所恩寵的女人的交代?
不過兩個字而已。
這兩個字,對於民間普通人家,叫“名份”,而在皇宮,它有著另外一個名字,叫做“冊封”。
幾天之後,漢宣帝的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