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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便進了長樂宮,正式冊封我為“良人”。
冊封一個尚未承恩天子雨露的宮婢,宣帝給我的面子,已然大得蓋過了天。他將一個比天還大的枷鎖套在了我的脖子上,甚至那枷鎖還沒有配鑰匙。
正文 42。 (四十一)危機四伏 字數:3889
六月初一,我登上了未央宮派來的馬車,又一次離開了長樂宮,帶著我的行李,以及小沅和信鈴,永遠地離開了長樂宮。
因為我現在的身份,已是漢宣帝的良人,於情於理,我都不應該繼續住在上官太后的寢殿。這輛馬車正是接我搬去掖庭。
自從漢宣帝和我在前殿門口演了一幕“親密無間”的好戲,整個風向就突然地變了,我的屋子就突然地門庭若市了。
大家爭相地恭喜我,甚至是巴結著我。在這些恭喜和巴結後面躲藏著的,是忌妒。
信鈴的藥不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了。我不過稍稍提了一提,柳長御和梁材人便爭相送來醫治風寒的湯藥。雖然信鈴看著病情兇猛,卻是來得快,去得也快,等到我們離開的時候,她已經好了一大半。
小沅和信鈴是太皇太后賜給我的婢女。嚴格意義上講,上官太后只是賜了小沅給我,至於信鈴,是我自己爭取來的。
對於漢宣帝對我的一再垂青,上官太后一直保持緘默。直到,我要走了,她才召見我
無喜無怒,講了幾句場面上的套話。然後貌似不經意地切入正題,她說既然從前我生病都是由小沅照顧,索性就把小沅一併帶走吧。畢竟伺候慣了的,倘若換了新手,總是會有些不太方便。
多麼冠冕堂皇的體貼,只是,那體貼背後的別有用心卻瞞不過我。這小太后不過就是在玩“無間道”的把戲,在我周圍安插個內線監視我罷了,可惜手法實在稚嫩。
我“感激涕零”地謝恩,感激上官太后的不計前嫌,感激她時時設身處地為我著想。戴足了高帽之後,我順著她的話,引她上我的圈套。
我說,要論伺候慣了,信鈴似乎比小沅更加得心應手,我一日三餐都少了信鈴照顧,幾乎成了依賴。既然她上官太后如此地體恤我疼愛我,倒不如換了信鈴做我的侍婢。
一句話噎得上官太后鳳目圓睜又無話可回,要在從前,她早八百年就翻臉發飆了,但是現在她卻對我投鼠忌器,因為我手上攥著她的把柄。
最後,我和上官小太后各讓一步,達成共識,所以此刻,信鈴和小沅便和我擠在了同一輛馬車裡。
我一點也不擔心小沅,她這支上官太后的暗箭,早已變成了我眼裡的明槍,憑我,還對付不了一個小丫頭麼?況且,小沅雖然勢利刻薄、卻還不失善良本性,否則她也不會答應幫著我傳遞訊息給魏夫人。
目前,我最擔心的,是司馬洛,擔心他“舊病復發”。我突然毫無徵兆地被封“良人”,這遲早會傳到司馬洛耳朵裡。說不定他已經知道了,說不定他又在開始懷疑我了,懷疑我見異思遷、貪慕虛榮。
有時候,我真不明白,如果他愛我,他就應該無條件地信任我的為人,就像我無條件地信任他一樣。為什麼他越愛我,反而越不相信我?難道這就是愛情的負面效應嗎?
另外,還有一件事橫亙在我心頭,壓得我惴惴不安。
那是在我見完上官太后出了正殿以後,我看到了魏夫人。
其實,我也正準備去向她道別。儘管魏和田如今待我冷淡了許多,但無論如何她總是真心地對我好過。
我迎上前去,向她行禮,魏夫人甚至沒正眼瞧我,只倨傲地略略頷首回應,還沒等我直起身子開口,便已從我身邊走了過去。
那一剎那,失落感一陣陣襲來。
難道就因為我得罪了太皇太后,她便這樣急於跟我撇清關係嗎?連句告別的話也不肯聽我說,是怕受我連累,見疑於太皇太后,從此失了寵信?
為了太皇太后的寵信,為了保住她在長樂宮的地位,就可以輕易抹煞我們曾經亦師亦友的感情?
我有一點傷心,正在此時,忽聽一聲快而輕的叮嚀。
“千萬小心張傛華。”
當時只我和魏夫人兩個人,這聲叮嚀顯然出自魏夫人之口。
我訝然抬頭,回身望向魏夫人。
只見她維持著目不斜視的端莊儀容,繼續向前走著,腳步沒有任何的停頓,好像她根本就沒有張過嘴,好像剛才根本只是我的幻覺。
但我知道,那不是幻覺,而是魏夫人的關心和牽掛。
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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