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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況如何?”
“屬下遵從襄姑娘部署,從左右兩翼包夾佯攻,分散了對方兵力,而後由正後方發動攻擊,首戰大捷,越國人退兵了。”
“我軍可有傷亡?”
“傷一百一十二人,有十幾人傷勢頗重,軍醫”
扶襄蹙眉:“帶我去看一下。”
五千人駐紮在羊公山向陽的山腳下,扶襄對紮營楚持以讚許:“此處可守可攻亦有退路,乃紮營的中上選,美中不足是陽光過於強烈,兵械、鐵物、旗幟在陽光下太過顯眼,極易曝露我軍行跡。”
扶川意會,道:“是屬下疏忽,因紮營那日為陰天,漏察了這關鍵一項。屬下立刻遮擋反光之物,暫將兵旗撤下。”
踏進傷兵營帳,扶粵別無二話,先自縛發挽袖,親手醫治傷患。
扶襄在旁看了多時,方撤身來到中軍帳內,問:“越軍的領兵者是何人?”
“龐三江。”扶川答。
“龐氏兄弟都是驍勇善戰的猛將,龐三江較其兄弟更擅籌謀,此次我方作為闕國的援軍攻其不備,下一回便沒有這麼便宜的事了。”
“屬下明白,已告誡兵士忌焦忌燥,且不可掉以輕心。”
“對吶,這才是剛剛開始,扶家軍能不能成為一支所向無敵的奇兵,來日方長。”
“奇兵?什麼樣的奇兵?”
莫河城靜王府內,龐三江狼狽歸來,作為隨同靜王閣下南征北戰的左膀右臂,這等情形委實罕見,嵇釋細究原因,無非中了對方伏擊猝不及防之類,獨有兩字尤其醒耳。
“你把這支奇兵說的更仔細些。”
“是。”伏地的龐三江抹了把頭上汗漬,“我們行進途中,是中了闕軍的埋伏沒錯,但闕軍被我軍殺得節節敗退,全然不是敵手。就在這時,另一撥人衝了出來,那些人戎衣上不見任何一國的標誌,攻擊凌厲異常且靈活多變,將我軍引入險境後突然消失,猝然間又從後面攻了上來。”
“何以見得他們不是闕國的軍隊?”
“未將也想抓個活口問個究竟,但那些人中有向前攻擊者,竟也有對前面攻擊者實施掩護的弓箭手,陣型詭異,打法也奇特,我軍就如此打敗。”
詭異、奇特。
嵇釋目投側立階下的另名部將:“三河不覺得斯樣的用兵手法有些耳熟麼?”
“是,聽起來像是”龐三河欲言又止。
“是啊,像,像極了。”嵇釋面上漾浮淺淺笑紋,“三江退下罷,好生調養。”
“啊?末將兵敗,當領刑罰。”
“你有此念就好,這並非是一場正式的戰役,是本王一開始即低估了情勢,主錯不在你。”嵇釋揮手,笑色未收。
當日晚膳桌上,嵇南聽得主子噙笑低喃道:“還想著她到底要隱伏到幾時,竟已經有了這番氣候了麼?”
“王爺,您說了什麼麼?”
“你有一個很不錯的舊友哦。”
“咦?”
“為本王添飯。”
“是,王爺今兒好胃口。”
“故人安好依舊,怎不由人欣慰?”襄兒,本王當初是不是放虎歸山,之後會不會懊悔不迭,不妨表現給本王看罷。
扶襄一一一、莫教英雄淚沾巾(上)
闕歷八月初,闕國二公主因謀逆罪被驅逐出境,永不得返回闕國。
此時正是雲歷的七月中旬,左丘無儔與逯炎兄弟大臣協議,雲境內再無逆己力量,終可將心力全副投向外界。但,畢竟前後持續了數載的內戰,無論是兵源還是軍資,皆亟需擴充與補給。招募及操練新軍的有左丘無倚操持,而募集軍資的重擔,左丘家族中則非一人莫屬。
“六叔,辛苦了。”
在酷暑當頭,這聲“辛苦”道得委實實至名歸,進門已有一刻鐘的左丘六爺漫應了一聲,一手拭去頰側的汗水,一手抄起茶盞灌下整杯涼茶。
左丘無儔不得不致上歉意:“對不住了,為節省經費,府中取消了冰窖,六叔多喝碗涼茶消消暑氣罷。”
左丘鵬舒出一口氣來,道:“非常時期屬下不是不能體諒,無儔的以身作則為人叔父的我也甚是欣賞,但請問家主一句,為何不將議事地點設在四面臨水的居香榭,有什麼非萌蔭軒的理由不可麼?”
“此處地基最高,視野廣闊,利於高瞻遠矚。”左丘無儔道,視線所及處,某所庭院內的一片如霞緋色。
左丘六爺狐疑:“聽著好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