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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沒有了原國大營的蹤影。往越國國境前行兩百里方見本國旗幟招展鎧甲鮮明,兩百里內的三城五鎮盡歸已有。
如此積極的進展,原王陛下尚未表示出驚詫,堆積案頭的來自天下各處的戰報再度重新整理了他的認知。
葉國本欲借太上王的五萬人馬對奢城兒掀起反擊,竟遭遇左丘無倚的從後抄夾,葉軍一潰千里。元興城中的王族四下逃散,葉國王室形同凋零。
車蒙的鐵騎碾過西北大營,佔領雲國西北邊鎮。
前闕國穰常夕率殘部配合宛原國攻打越國大營,聞聽越王失蹤訊息,猝然改路莫河城,趁城中守軍被王上生死不明的驚耗擾得上下浮動之際,五個晝夜的輪番攻襲,打下了越國王都。
“前闕王如今還盤踞在莫河城麼?”
“如果她還有先前的一半聰明,早就應該撤了出來。”扶襄也將戰報一一看過,“她攻打越國王都,一是為自己的亡國之恨出一口惡氣,二或許是為了救她的妹妹也說不定。”
冉愨訕笑:“不管怎樣,這也太熱鬧了點。”
“應該不止這些,阿寧和阿襄此時還不知在何處。”
“你讓她們去做什麼了?”
“隨便。”
“隨什麼啊?”冉愨幾乎跳起來,“那兩個姑奶奶你也敢隨便放出去?”
“她們知道分寸,而且如今既然左丘無儔和嵇釋都已經重回凡間,她們也該收手了。”
“萬一她們氣性發作,一定要去挑戰一下那兩人中的一個”
原王陛下還在吱哇亂叫,扶襄掩耳疾逃,帳外傳來稟報:“稟元帥,大營外有自稱穰將軍者求見。”
扶襄先怔後笑:“請。”
她在中軍帳中獨見來人。
“穰將軍扶襄現在該如此稱呼你了麼?”
穰常夕雙眸暗若深井:“怎樣都好。”
“莫河城之行可還順利?”
“我本想屠殺嵇氏王族,但末了撤銷了密令。”
“如此甚好。”
“因為我也出身王族,更能明白王族中人的悲哀。榮盛時繁華似錦,頹敗時血流成河。何況如嵇釋那可以從同族人手中竊取江山的人,同族人的性命於他無足輕重罷。”
“嗯。”她淺淺應了聲,忖著自己此刻只是一介聽眾,不宜置喙。
“我見到了亙夕。比之嵇釋,我更恨她。我想去問她,對於自己背叛父王背叛闕國所換得的悽慘歲月後不後悔。我想我一直想聽她對我說聲‘我錯了’。可是,她那雙死灰般的眼睛在看見我的一瞬突地亮得駭人,第一句話是‘姐姐殺死扶襄了麼’。她瘋了。扶襄,你固然從沒有把她當過對手,但是,亙夕直到瘋了,仍將你當在她在這世上必須殺之而後快的死敵。或者,在她的潛意識中,她叛國叛親,都是因為要將你打倒。”
“”她罪孽深重了不是?
“昨夜西風周碧樹,獨上高樓,望斷天涯路。我因為自己的優柔寡斷,由著亙夕那樣心胸狹隘的二公主亡了闕國。我不配做一個王。今日找你,是想盡一個王最後的一點責任。”
扶襄倏然揚眸:“最後?”
“別誤會,我不是要去尋短見,郎將軍拼了全力救回的這條命,無論多艱難,都須活下去。”提起丈夫,穰常夕瞳底點起些微光芒。
但願有一日,這光芒可以照耀進眼際,成為她開啟新生的力量。扶襄抿唇微哂。
“我想將手上三萬兒郎託付給你。”
一三九、半天飛霰半天晴(上)
“無論是什麼的原因,闕國終究是亡在了我的手裡。我枉為人君,辜負了父王與子民的期望,這些不必蓋棺定論,已成事實。但是,跟隨我的還有近三萬的兵丁兒郎,他們揹負著亡國之痛,背井離鄉,顛沛流離,而現在的我連一個安穩的棲身之處也無法給予他們。再如此下去,他們只能是輾轉流亡,客死異鄉,我想為他們做一點事,就是將他們交給你,請你把他們帶回故鄉。”
這席話是感人至深聲情並茂沒錯,不過——
她何德何能?
“扶襄不記得自己做過能得到穰將軍如此信賴的事,而且”她苦笑,指了指外面,“你記得這是軍營罷?我是這宮中的主帥,你的兵歸了我,我也只會將他們用於戰場。”不好說出口的還有,三萬人無論是性命前程還是吃喝拉撒都是筆沉重的負擔,她不想自找麻煩。
“我當然沒有理由拜託你替我照顧他們。他們是軍人,從戎為兵者與傷亡如影隨形,但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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