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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闕王穰常夕率領殘部攻打越軍大營,而本應聽她號令的車蒙聽聞了西北大營的土崩瓦解,中途抽身改道討伐雲國以報當年之仇。
奢城兒趁機侵吞葉國領土,遭遇蟄伏多日等待機會的葉國太上王沈赦的反擊。
潛逃的前雲王狄昉以為時機來臨,舉兵趕往啟夏城之際,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竟是暌違了十幾年不曾謀面的狄勤。
天下亂入。
一三八、昨夜西風凋碧樹(上)
羊公山是個能夠活人的地方,雖然無論怎麼走都要回到原處,充沛的鮮果以及偶爾穿過身側的野雞小兔可以保證生命的延續。
嵇釋為了脫身,先以火攻,引發一場不明所以的噴泉大會之後,改以釋放訊號以期待隱匿於羊公山下的屬下前來救駕,卻如石沉大海,遲遲不見回聲。
扶襄每一次去“探望”,對方都能有所知覺並愜意搭腔,足見神穩氣定,不曾因形同囚禁的環境影響了心緒,失去清醒的感應與判斷。
左丘無儔與冉愨那邊,則是別樣風景。
左丘無儔身邊果然帶有熟知陣法的高人陪同,全不似嵇釋行動艱難。
冉愨曾得扶襄紙授,行走也無阻礙。他的武功並不懼直面左丘無儔,但無奈對方有侍衛隨行,反觀自己人單勢孤,在懷念有留在鶴都城的四美婢的同時,惟有大跑特跑。
這兩人,一個打,一個逃,貓抓老鼠般追逐了多日。
而後,隨著天色黑了又明,日頭升了又落,兩人也務自明白,他們所認為暢通無礙的行走,僅僅是在一個限定的大框內發揮。
意識到這一點時,冉愨曾仰天狂呼:“襄襄你連朕也給關了麼?放朕出去——”
其時,扶襄正在溪邊烤熟一隻肥魚,張口大快朵頤。
十日過去。
清晨的陽光又一次射進樹叢。嵇釋啟眸,掃了眼近處所剩無幾的果枝,以及昨日摘下的存放在藤編器皿裡的存貨,假使今日還不能找到出路,情勢似乎頗為棘手。
忽而,一陣聲淺淺入耳。
他淡哂:“襄兒又來哦!”
難得地,他喉嚨內發出驚呼。
但瞅得一隻龐然兇物由林深處走來,一雙肉食野獸獨有的惡睛顯然已將他鎖定為今日的果腹膳食,漸行漸近。
扶襄聽見了那聲呼喝,飛行趕來,惟見一灘新鮮血跡出現在每日嵇釋盤坐調息的樹葉累堆處。
“不妙啊”
此後不足一個時辰,左丘無儔所帶的那名精通陰陽陣法的屬下絞盡腦汁傾盡所學的十日鑽研終有成果,由羊公峰西角突破出一道脫身的門。
“家主,請您儘速離開這是非之地,倘若晚了,怕對方仍有機關”
“你用了十日,也沒有完全參透這陣法的全部端倪麼?”
屬下面色窘迫不已:“屬下不才,當下也僅能有此微薄斬獲,佈置這等陣法的高人屬下難以望其項背。”
“你在密苑內的設計,扶門的梅使可是過沒幾日就破了。是說兩度交手都要以你慘敗告終?”
屬下無顏以對:“扶門梅使果然實至名歸。”
“曉得就好。”左丘無儔長身站起:“走罷。冉愨,你若聽得見,煩勞告訴梅使大人,本家主有備而來卻還是鎩羽而歸,傾世才華令左丘無儔甚為折服,改日再請賜教。”
冉愨甚識時務,在對方人多勢眾之時,乖乖閉嘴揮手相送。
“走了?”扶襄到來時,綽約見得些許背影。
冉愨眼角瞟去:“你沒打算攔他罷?”
“明知攔不住,為何要攔?”
“嵇釋呢?”
“一個時辰前”她刻意停了停,囅然,“也逃了。”
冉愨掃興撇唇:“朕敢說肯定不是你放水。”
“這山裡有隻住在西峰的山洞裡的白額虎,或許是被這幾日頻繁的烤肉香味給引到羊公峰來了。”
“不愧是嵇釋。”駕馭憑藉本能的野獸逃離陣法的逃惑,高明。
“是啊。”
“不會打亂你的策劃麼?”
“早已經亂了。包括原王陛下,回到外面世界後,心理上還要對如今世外的局象有所準備才。”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自家王后的言外真意,冉愨回到原國大營後終得領會,那一股子迎面而來的人事全非的感嘆,連自己也覺哭笑不得。
一三八、昨夜西風凋碧樹(下)
羊公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