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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志。
這場劫難,沒有人能夠全身而退。
榊太郎聽到這裡,嘲諷一笑:“手冢國一野心早已昭然若揭,何必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徒增笑柄!”
手冢國晴了然地看向他:“我不敢說父親不曾動過改朝換代的心思,若是他不願,也沒人能逼得了他。但走到最後這一步,你也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你敢說你不曾在這後面推波助瀾嗎,榊?”
榊太郎得意一笑:“沒錯,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派人告訴那個昏君手冢國仲的老婆是個美人,他儘可搶來。那些所謂的手冢家謀反的證據也是我做了派人遞上去的,然後暗示昭惠帝如果不想他奪了臣子妻子的醜事傳遍天下就要把手冢家的人徹底滅口!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逍遙快活!憑什麼我得不到的,你輕易便得到了。只有毀了你們,我才會覺得快樂。”榊太郎的笑容變得惡毒:“手冢國晴,雖然我那時沒有殺了你,但是我保證這二十年來你沒有一天過得自在過!親手逼死自己所愛之人的滋味如何,一定很美妙吧?”
手冢國晴一臉木然,卻沒有回答。
跡部敬之道:“當時我早已離開了京城,我本就不喜政治,更不想攪入這一團亂麻之中,雖然在之後的日子裡我無數次憎恨自己的軟弱和逃避。後來我接到婺華的信,他已經做好了以死殉國的準備,可是他不想讓自己的孩子也成為這個王朝的犧牲品。所以他派人送信給我,讓我帶他的孩子離開。當時國人都知道太子妃誕下麟兒,卻不知道那本是一對雙胞胎。你們應該知道,雙胞胎在母體中便會開始爭奪養分,一方強另一方自然便會弱。景吾便是弱小的那一個。另一個孩子出生時很健康,可是景吾因為早產的原因,再加上榊太郎下的毒,他隨時都會夭折。剛好神醫百草老人經過這裡,他曾欠下婺華一個人情,便提出將景吾帶回他的神農谷,施以救治之法,這一待便是兩年。我接到婺華的信,匆匆趕到神農谷帶走了景吾,然後趕往京城,可惜終究還是比榊太郎你遲了一步”跡部敬之看向跡部,目光痛苦:“這個孩子,親眼目睹你殺了他的兄弟,看著他的父母縱身火海,因而每晚每晚得做惡夢。他自小體弱,卻被逼著練就今天的功夫,隨時準備為了我們今天的重逢貢獻自己的生命。景吾他何其無辜,卻要被迫成為我們這一輩人仇恨的犧牲品。我知道他所有的苦,卻無法為他分擔什麼!”
跡部迎著他的目光,輕輕地笑了一下:“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沒有什麼好抱怨的。而且,這也是我的親生父親,他的願望,不是嗎?”跡部的笑容,一如既往的華麗而高傲,手冢卻覺得無與倫比的心疼。這一刻,他突然很想給跡部一個擁抱。他的痛,他的苦,他忽然全部都懂得了。
“那麼,我又算什麼呢?”一旁一直安靜著的幸村精市突然開口,目光依次掃向大殿中的眾人,最後定格在榊太郎的臉上。他慢慢地又問了一遍:“既然另一個孩子早已經死了,那麼,我又算什麼呢?”
榊太郎大笑:“你可是我的計劃裡非常重要的一顆棋子呢,因為你的存在,可是為我的計劃增色了不少!手冢國晴逼死了前朝太子,二十年後他的遺孤前來為他報仇——這樣一幕大戲才夠盡興,不是嗎?當年我殺了那個孩子之後,我便想到了這個主意,並且找了和婺華極其相像的人選,讓他和女子交合生下孩子。”
跡部敬之輕輕一笑:“不用找吧,你的府中有很多和婺華相像的孌童,只要從中挑一個最合意的便可以了!”
他的話換來榊太郎的怒目而視。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嗎?”幸村輕聲道:“你告訴我,我是冰帝太子的遺孤,我信了;你告訴我,我要報仇,要復國,我也信了。到頭來,一切都是一個騙局嗎?”幸村臉上浮起一抹有些飄忽的笑容:“可憐我還一直將此當成我的責任,為此費盡心思,使盡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真是諷刺,真是諷刺啊!”
空曠的大殿中響起幸村的大笑聲,一遍遍地迴響著,瀰漫開一股悲涼。
良久不語的手冢國晴站了起來,沉痛地說:“榊,我們本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如今卻鬧到生死不容的地步,你這是何苦?婺華和婉華早已離世,我們也都已風燭殘年了,就讓這一切,在今天結束吧!”
“結束?也好!”榊太郎氣定神閒地說道,突然如一支離弦的箭般縱身向跡部撲去。榊太郎本身便是一等一的高手,如今用盡全力的一撲,沒有人能夠躲過。等所有動作停下來之後,跡部已經被他制住,榊太郎袖間的匕首滑出,抵在了跡部的頸間。
手冢面沉如水,眼中怒火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