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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原本就比自己更長,她理所當然更寵信李雲莊思緒煩亂之間,忽聽瑞帝沉沉反問一句:“愛卿意下如何?”
秋清晨按捺住心頭的煩亂,低聲答道:“臣在想。臣在軍中級別高於李統領,如果李統領接管北營的話,臣留在北營恐怕多有不便。何況臣滯留安京多時,已是不妥。刑部的事”正在斟酌該如何說出要返回邊洲的話,瑞帝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十分乾脆地點了點頭:“愛卿所慮極是,刑部的事朕自有安排。不過,邊洲苦寒,愛卿的家眷又身體柔弱,依朕之見不如就留在安京休養。”
秋清晨一怔之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雲歌。喬歆送了雲歌給自己的事雖然做得機密,但是雲歌入住秋帥卻幾乎是安京人盡皆知的事。瑞帝知道並不出奇。按捺住心頭的雲潮翻滾,秋清晨面上依然一派沉靜。畢恭畢敬地後退一步,沉聲應道:“臣謹遵聖命。”
瑞帝點了點頭,擺擺手示意她下去。卻有意無意地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秋清晨,直到她垂著頭,步履輕捷地退出了毓曦殿。視線收回來時,卻正巧迎上了床榻上昏昏沉沉的火焰君。瑞帝眉尖微微一跳,隨即便微微笑了起來:“果然你已經醒了。”
火焰君望著她,眼中一片空茫。
瑞帝握住了他的手,溫聲說道:“上次朕給你的方子你一直都沒有好好吃是不是?連陳太醫都說你這副小身板越見清瘦了。”
火焰君一言不發地望著她,眼中漸漸湧起一抹蒼涼:“你何必要難為”
瑞帝淺淺一笑,一雙幽沉沉的眼眸卻不帶半分笑意:“這叫什麼話?你又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她是我的臣子,又怎麼算是難為?倒是你,操了太多不該操的心思,白白地把自己的身體給熬壞了。”
火焰君收回了手,冷冷笑道:“你特意招她到這裡來,不就是為了說這些話給我聽嗎?”
“不錯,”瑞帝俯視著他,淡淡說道:“朕就是要提醒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還有你最好不要再意氣用事,那樣很容易連累別人——鐵面具朕雖然收了回來,不過,這宮裡最不缺的就是折磨人的小玩意兒。你說對不對?!”
火焰君目眥欲裂。
瑞帝的指尖緩緩滑過了他的臉頰,俯視的目光中一片冰涼:“為人臣子自然要有為人臣子的本分。後宮之中也有後宮的規矩,你進宮第一天朕就提醒過你:身為侍君絕對不可以私自勾結朕的大臣。可是你居然不把朕的旨意放在心上。若不是看在你身體不適的份兒上,今日的刑就不會下得這麼輕了。你最好記住:不要仗著朕的寵愛就恣意妄為。朕知道你是聰明人,同樣的事最好不要再發生第二遍。”
瑞帝收回目光,施施然轉身離開了毓曦殿。
火焰君緊握的拳頭不知是因為懼怕還是因為憤怒,在薄薄的錦被下不住地簌簌發抖。昏暗的燭光下,他的膚色呈現出一種慘淡的蒼白,了無生氣。只有一滴鮮豔的紅色宛如活物一般,順著他緊緊咬住的嘴唇蜿蜒流下,拖住一道猙獰的痕跡一路滑過了臉頰,一直滑進了他的衣領裡去。
李光頭跑回營房的時候,封紹正半死不活地趴在床鋪上,嘴裡還嘰裡咕嚕地念念有詞。湊過去一聽,原來他說的是:“我是一頭豬我是一頭蠢豬”
李光頭立刻噴笑了出來:“少爺這事兒我早就知道了!”
封紹艱難地扭過臉,衝著他怒目而視。李光頭垂頭悶笑的樣子實在是很欠扁,如果不是因為他已經累得連腳趾頭都不想再動,他一定衝上去照著他的光頭來一巴掌。
“少爺,”李光頭也許是看出了自家少爺已經沒有了招架之力,膽子也大了許多,一邊在手底下裝模作樣地替他拿捏,一邊忍著笑假模假式地問道:“那個你是怎麼發現的?”
“發現什麼?”封紹哼哼唧唧地反問了一句,立刻就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自己的那一句自言自語,怒氣衝衝地跳起來又重重地跌回了床鋪上:“光頭你真是要翻天了!”
李光頭知道封紹今天捱了罰。原本就累得死人的訓練結束之後,別人都回營房,他又圍著訓練場多跑了二十圈。李光頭揉著他的肩膀,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正經了一些:“本來也是,少爺你自己看看,有哪個剛入伍的新兵敢象你似的在背地裡罵隊長?”
“我那不算罵,”封紹嘆氣:“我不過就是跟風說了那麼幾句,別人都沒事,就我一個人被罰。光頭,你覺不覺得蹊蹺?”
李光頭斜了他一眼:“有什麼蹊蹺?別人說隊長沒聽見,就你說她聽見了唄。”
“我總覺得她是針對我的,”封紹的眼珠轉了兩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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