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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被她摘了下來。
“陛下!”秋清晨心中驚疑不定,面上卻不敢帶出分毫。
瑞帝望著手中的面具,眼中掠起一抹淡淡的自嘲:“這些天,朕總是想起朕的父親,他活著的時候曾經跟朕說,不光是男人會嫉妒,女人也會。而且女人嫉妒的時候,會比男人更可怕。”
秋清晨不知她忽然說起這話來是什麼意思,只能默默聽著,一個字不敢多問。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當”地一聲響,面具掉在地上,在空蕩蕩的大殿裡激起了一陣陣詭異的回聲。門外的女官們驚慌失措地湧進來,又被瑞帝不耐煩地揮手趕了出去。她揹著手圍著秋清晨一圈圈地踱步,語氣卻輕飄飄的,彷彿自言自語:“朕不願意讓他看到你。之所以駁了李雲莊的請戰書,派了你去打魏國,也是想要絕了他的痴念”
秋清晨垂頭聽著,心底裡卻再清楚不過:她駁了李雲莊的請戰書,未嘗沒有給自己樹敵的意思在裡面——這就是所謂的功高震主了。自己手握兵權,朝中若是沒有牽制自己的勢力,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焉能高臥?
然而這一層意思,無論如何是不能說破的。想來自己在軍中樹大根深,縱然瑞帝已起了猜忌之意,一時間卻也殺不得吧?
見她沒有開口辯解的意思,瑞帝又是一嘆,“御醫說他心事太重。想來他心裡必然是埋怨朕的朕說起這些,只是不想讓他走都走得不安生。”
秋清晨心頭又是一涼,恍然間想到瑞帝對火焰君的病情尚無一句交待。而充滿了毓曦殿的濃重藥氣卻彷彿在昭示著某種兇險一般,越發濃烈了起來。
瑞帝望著內殿的方向怔怔地出神。一陣悶雷從殿頂滾過,瑞帝如夢初醒般回過頭,看到一身精溼的秋清晨還一動不動地跪在那裡,心頭竟有些百味陳雜。沉吟良久,瑞帝終於還是什麼也沒有說,擺了擺手吩咐殿外的女官帶她下去換換衣服。
秋清晨瞥了一眼掉落在她面前的鐵面具,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就聽瑞帝長長嘆道:“以後不用再戴著了。”
二十六
算起來,只是秋清晨第二次走進毓曦殿。
第一次來還是瑞帝與火焰君大婚的當日,因為火焰君死活不肯穿禮服,瑞帝召自己入宮。印象裡那時的毓曦殿滿眼都是烈焰般的紅:廊簷下的燈籠、裡裡外外的帳幔、地毯甚至女官們的衣服,都是熱烈到了極點的紅色,讓人有種在火裡煎熬著,透不過氣來的錯覺。
這一次,卻是滿眼的青蔥。廊簷上、沿窗的古董架上,到處都是大盆小盆的植物。而且還都是隻生綠葉不開花的植物。連內殿的帳幔都是一色清透的水綠。這恐怕才是火焰君真正喜歡的顏色吧?
守在內殿的女官看見吉安女官引著秋清晨進來,無聲地躬身行禮,然後抬手打起了帳幔。
秋清晨一眼就看見了守在殿角的一群太醫,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殿的另一端,烏木大床上簾幕低垂,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影宛如木偶般一動不動地躺著。
秋清晨掃過一眼,便匆匆收回了視線。正要行跪禮,瑞帝擺了擺手,淡淡說道:“免。吉安帶太醫在殿外候著。”
秋清晨連忙應了,垂首立在她的身側。諾大的內殿不多時就只剩下了瑞帝、秋清晨和簾幕後面沉沉昏睡的火焰君。
小心翼翼地打量瑞帝蹙眉沉思的側影,秋清晨正在揣測她可能會有的提問,就見她抬起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清晨,北營現在有多少人?”
秋清晨原以為她會說起跟火焰君有關的話題,冷不防她竟然問起了北營駐軍。愣了一下才答道:“駐軍三萬,再加三千新兵。”
瑞帝微微頜首,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清晨,你也知道目前的京畿防衛都是雲莊在管。朕最近一直在想,京畿防守責任重大。如果把北營的三萬駐軍也歸入雲莊麾下”
秋清晨不等她說完已是大吃一驚。北營駐軍歷來皆是皇帝親自調配,她這樣做,無疑是要分權給李雲莊——難道她對自己的疑心竟然已經到了這般地步?!
秋清晨指尖冰涼,垂首站在一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今我們既要防著莽族人,又要防著楚國的細作。雲莊手裡只有區區御林軍可以調撥,未免有些力不從心。”瑞帝沒有看她,只是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往下走:“萬一安京內外有什麼異變”
秋清晨心亂如麻。只覺得瑞帝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在腦海裡跳了過去,偏偏虛玄得讓人抓不住。一時想的是:難道瑞帝疑心自己帶進京城的親兵有變?一時又想:李雲莊跟在瑞帝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