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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也是辦的極妥帖的。
“如此真是一個棟樑之材,上天待朕不薄呢”,季漣笑道。
卜元深介面笑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微臣今年四十有六,去年同袍們還說微臣是少壯派呢,誰知這一眨眼的功夫,一個還未弱冠的小孩就把微臣比到地下去了。”
季漣笑道:“卜卿何必如此自謙——這符二公子當初,還是卜卿向柳先生舉薦的呢。就算有千里馬,沒有伯樂又有什麼用呢。”
第四十八章 踏馬遙望黃金臺
十月初二,六十七名透過武科省試的武舉人參加永昭年間第一次武科的殿試。
按例先考策論,再試弓馬。弓馬是考弓步射、馬射或弩踏;策論是考舉子們對兵書墨義的見解,另要做一篇論及時勢的戰局文章。根據高祖定下的規矩,以策論定去留,弓馬論高下,將參加殿試的武舉子們分為四等:以策論、武藝俱優者為優等,策論優、武藝平者為次優,武藝優、策論平者為次等,策論武藝俱平者為末等。
武科的舉子和春闈時有很大的不同,大多都是二三十歲的青壯年,不像春闈時還有五六十歲的舉子來考試,畢竟弓馬這一項,總是年輕人佔優的。
策論考了三日,武舉子對孫子、尉繚子等人的經典兵書要義做一些詳解,試卷經由兵部和季漣親閱,最後檢定了三十二人參加第二輪的弓馬試。而符葵心自然不出意外的在三十二人的名單中,另外幾個策論作的較好的且先前省試成績優異的,有金陵的顏柳、嚴治,潁川的李震亨等幾人,季漣特意留了一下心。
十月初八開始弓馬試,三十二個武舉子穿著一色的錦色雁紋騎裝,意氣風發的立於戰馬之側。
這些立志由武舉入仕的才俊們,平日裡自然更關注邊關局勢,阿史那攝圖奪取突厥汗位一事,他們早已知曉,日前朝廷向平城府增兵的旨意,對他們來說更是一個激勵。
符葵心站在三十二人中間,顯得格外矮小瘦弱,然而他眼神銳利而熾熱,透出的勃勃野心,卻不遜於任何人。
卜元深和一眾兵部官員坐在下首,校場上旌旗飛揚,戰鼓齊響。三十二人分成四組,依次出列進行弓馬試。季漣在正座上甚是欣慰的看著這許多即將為己所用的將才,玦兒仍是做宮女打扮立在一旁,偶爾和他交換幾個眼神——從鹿鳴苑回來後,除了中朝和內朝外,玦兒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著季漣,生怕他動作大了讓傷口裂開或是復發什麼的,季漣雖覺著她擔心過甚,心裡倒是暖暖的。
符葵心被列在第二組,八個人在號角聲中一齊上馬時,季漣側頭得意的和玦兒交換了一個眼色,玦兒抿著唇斜了他一眼,要他正經看比試。季漣和她橫傳秋波良久,才回過頭來,卻聽到底下一片驚呼聲。
縱馬狂奔的八人突然只剩了七人,符葵心的那匹馬上人影突然不見了,季漣忙問旁邊的何教頭髮生了什麼事,那教頭低聲嘆道:“符葵心不知為何從馬上摔了下來,現在正抱著馬肚子呢,這馬跑起來可難停住了,萬一出了事就麻煩了。”
季漣忙拿起瞭望鏡,果然看到符葵心正在馬肚子下面拽著馬鞍,其他七人已射了箭,勒住馬,只有符葵心的那匹馬仍在向前狂衝。這時另外七人中忽有一人縱馬去追趕符葵心的那匹馬,一路追過去,在符葵心的馬快要衝出校場的時候,那人縱起一躍,兔起鶻落之間制住符葵心正死死抱住的那匹馬,才把這一人一馬制了下來。
那人制住符葵心的馬之後,將符葵心從馬下扶出來,符葵心臉色煞白,冠發散亂,走路都有些不穩,季漣放下瞭望鏡問何教頭那救了符葵心的武舉子是何人,何教頭答道:“金陵顏柳,先永昌年間顏將軍之獨子。”
季漣遠處瞧著,眉心緊蹙,顏柳扶著符葵心走到旁邊,第三組人又出列了。季漣滿心狐疑,不知道符葵心為何臨陣出事,怎麼看他也不像是那種到了關鍵場合會緊張的人——先前也不是沒有殿前比試,連鹿鳴苑遇刺倉促生變時,符葵心都能猝然擒賊,那才是真正的生死搏鬥,符葵心彼時能處之泰然,為何現在突然發揮失常,實在寧人費解。
季漣看著符葵心被顏柳扶到一旁,猶站立不穩的樣子,忙叫人置了座椅給他休息,一面等剩下的第四組的比試。玦兒也是驚異不已,疑惑的看著季漣,可惜他也無法給她答案。
兵部的一眾官員顯然也被符葵心適才反常的表現嚇到,卜元深忙遣了人去問符葵心是否身體不適,是否需要請太醫過來檢視,不一會那人就回來,報說符葵心適才身體稍有不適,才跌下馬來,沒有性命之憂已是不幸中之萬幸。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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