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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笑的面容。
季鏈轉頭望向下首的江淑瑤和一眾妃嬪,心想這一眾人等,平日裡早就眼紅玦兒,這下子得了這訊息,哪裡是過來探望,分明是來看笑話的,心裡便更加動怒,將自己的牙咬的生疼,忍住將眾人轟出去的衝動。
江淑瑤平日裡,一月也難得見幾次季鏈,那幾個妃嬪,更是自打冊封以來,除了偶幾次來探望貴妃時見到陛下外,從未得見天顏。也有幾人以為這下子貴妃小產,以後又不能生養,這陛下的心思能稍移一移,巴望著能趁這個機會,多讓陛下看兩眼,誰知季漣轉過頭來,眼神凜冽而清冷,冷冷道:“皇后和各位也累了,都各自回去歇息吧”,又對張太后道:“也辛苦母后了,等兒臣料理好這邊,再去給母后問安。”
見季漣下了如此明白的逐客令,張太后、江淑瑤和幾個妃嬪也不好強留,便叮囑了幾句,不過是要貴妃放寬心,好好將養身子這些話。等眾人散了,季鏈便除了靴和朝服,移到睡塌裡面,見玦兒緊握著拳頭,忙拉了她手過來,那指甲竟已將手心掐的幾道深道子,似要滲出血來。
季鏈靠在裡側,玦兒只是垂著頭,也不言語,季鏈忙摟過她,右手環在她腰上,左手將她的頭輕按入懷中,溫言道:“人都走了,別撐了,哭出來吧好受些。”
玦兒趴在季鏈懷中,頭髮都垂下來,季鏈此時心亂如麻,也不知說什麼好,只是撫著她的頭髮道:“你只管養好身子,別的事情放心交給我吧。”玦兒低聲抽泣,哭了小半個時辰才漸漸收住。
旁邊煙兒已打了熱水來,擰乾一塊巾子遞給季鏈,替她擦去淚水,又洗了臉,才發覺自己的中衣胸前早被玦兒哭溼了,忙除了中衣,煙兒又拿來一套給他換上。
季鏈看著玦兒恍惚的樣子,自己心中也是痛得無法自抑,呆呆的從旁邊的匣子裡翻出一柄桃木梳替玦兒梳髮,還湊到髮絲上在她耳邊低語:“你這髮絲真香”,一面細細的從她耳垂吻至下顎,輾轉移至玦兒那毫無血色的唇,玦兒卻避了開去,眼中滿是幽怨之色:“我沒保住這個孩子,你不怪我麼?”
季鏈眼神亦是悽迷,伸手把玩著她垂下的長髮,猛醒悟到這時候玦兒已是這樣,自己定不能這樣委頓下去,還得好好安慰她才是,便道:“只是意外,我又怎會怪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只是心疼”
玦兒只是搖著頭,又流下淚來。
旁邊煙兒突然跪下,拽著季漣搭在玦兒身上的袖子,道:“陛下,此事決不是意外,陛下一定要徹查還娘娘一個公道。”
季鏈一驚,坐起身來,煙兒又道:“太醫要娘娘平日多走動走動,不要老是悶在屋裡,對生產不好,這些日子婢女陪著娘娘去過好些次折柳湖,釣魚也好,遊船也好,每次都是走一樣的路,踩著同一塊石頭,上一樣的船,從未出過事!今日婢女一個人站上去便沒事”,她斷斷續續的哭訴著,“幸好婢女和凝兒從小在家識得水性,不然當時附近無人,只怕連娘娘的命都要保不住!那塊大石往日裡咱們三四個人坐在上頭都沒事,怎地偏生今日就出了事!”
季鏈聽到這裡,心下大駭,切齒道:“自有了這一胎,平時我們日防夜防,飲食也小心許多,宮裡那些三姑六婆定是見這些地方無法下手,法子都想到折柳湖去了!”
玦兒也不說話,只是直勾勾的望著季鏈。季鏈平時見慣了玦兒的嬌俏模樣,從未見她如此楚楚可憐,心下大憐,抱緊了她,悲憤至極:“你放心,但和這事有關的人,我——朕定叫她們生不如死”
季鏈叫了餘公公過來,要他帶幾個人去折柳湖查探,這邊煙兒又送上來一碗養生湯,玦兒只是搖頭,不肯喝,季鏈拿了銀匙,一匙一匙的餵了她喝下半碗,才扶了她躺下,拉過薄被替她蓋上,自己歪在一旁,一手在她臉上輕撫,道:“孩子的事情,你別多想了,我自會料理,你莫要因此傷了身。只是——廢后的事,我們又要另作計算了。”
玦兒一聽廢后二字,眼淚又泛了出來,此時原先的萬般心思,都只化成虛空:“這時還說這些作甚麼你也聽母后說了,以後我要生育都是困難,哪裡還敢想這些事情,只等著到你百年的時候,無子的嬪妃都要殉葬,也不知以後的人能把我葬的離你多遠又或者走在你前頭”
季鏈忙掩了她的口,道:“不許說這樣不吉利的話。”可自己此時也是心如刀絞,不知道再拿什麼言語來安慰她。
默了半晌後又是一番軟語溫存,哄得玦兒睡下——只是玦兒此時又怎麼睡得安穩?方才人前自然還要強作歡顏,如今只有季漣一人在跟前,她睡一會兒醒一會兒,醒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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