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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呢!別怕別怕。”
石榴只是搖頭,緊抱著錢楓不鬆手。這時錢老爹走了進來,臉色灰暗,坐下來說:“楓兒,糖兒他家出事了。”
石榴放開了錢楓,過來給公爹倒水喝,“爹,你還不知道吧,糖哥把他婆娘給尋了回來,已經沒事了。”
錢楓也附和道:“對,回來一會兒了,幸好沒出人命,糖哥家還有幾個孩子需要人照顧呢。”
錢老爹閉著眼睛唉嘆一聲,“我知道,可剛剛又出了事,紅芝回來撞牆死了。”
錢楓和石榴同時嚇得渾身一顫,石榴險些將手裡的茶壺摔在了地上。她扶穩茶壺,再看著錢楓,錢楓蹲在地上,自責地捶腦袋,“都怪我,不該急著回來,應該勸勸她才是,她怎麼就想不開呢,該死的是那些作惡的人又不是她!”
錢老爹搖頭道:“你想錯了,你勸她也沒用,遭了這麼一劫,她哪有臉再活著,儘管現在不死,將來被人指指點點,她遲早也是要尋死的。只是可憐了幾個孩子,沒了娘,以後這日子艱難著呢,糖兒以後肯定會再娶,也不知能不能娶個待孩子好的。”
錢老爹如此一說,錢楓就更自責了,紅芝一個受害者憑什麼必須得死,而且還要扔下幾個可憐的孩子?怪就怪他自己當時壓根沒想到紅芝會尋死,都已經揹回家了,以為她會好好在家養著才是。倘若他能想到這一點,憑他三寸不爛之舌,說不定能勸得住呢?
石榴也蹲下來勸錢楓,“與其以後被人笑話,或許她死了也是解脫。”
錢楓驚訝地看著石榴,“你也是這麼想的?她都那樣了,大家應該同情她幫助她才是,怎麼還能笑話她?”
石榴紅著眼眶,“你以為個個都像你這樣把女人當回事呀,肯定會有人笑話的,說不定她的孩子們還為有她這樣的娘覺得丟臉呢。倘若我是紅芝,我……我或許也不想活了。”
錢楓心裡一陣發緊,幸好他把石榴給及時救回來了,否則現在死婆娘的人不僅是糖哥了。
“你們當女人的怎麼都這麼傻?”錢楓拉著石榴的手說,“哪怕你有紅芝大嫂一樣的遭遇,你也永遠是我心裡最好的婆娘,這裡的人會說三道四,那就換個地方去過日子呀。就像糖哥,他家也攢了一些錢,完全可以帶著婆娘和孩子去外地謀生的,紅芝大嫂死得太冤了。”
石榴眼淚嘩啦啦地流著,不知是被錢楓感動的,還是為紅芝大嫂的死而傷心。
錢老爹用乾枯的手抹了把淚,他這樣一位幾乎不流淚的人竟然也傷心成這樣,說:“死了就死了吧,她和糖兒都沒那個眼力勁,不會想到去別處謀生,與其在村裡遭罪沒個安寧日子可過,還不如死了乾淨,這樣還能留個好名聲。”
“好名聲?”錢楓一陣揪心,“像初喜婆娘那樣的人都能好好活著,紅芝大嫂怎麼還要以死來博個好名聲?”
石榴忽然恨恨地說:“你別提秀兒了!”
“怎麼了?”錢楓問。
石榴咬著唇,支支吾吾地說:“沒……沒什麼。”
“我去糖哥家瞧瞧。”錢楓垂頭喪氣地出去了,他心裡仍在自責,總覺得剛才自己要是用點心,或許紅芝大嫂就不會死。
錢楓走在路上,碰到二喜扶著芍藥回家,錢楓上前說:“二喜,等會兒你也去糖哥家幫幫忙,紅芝大嫂她……”
二喜點了點頭,他剛才也聽說了。
芍藥的眼睛早已哭腫,嗓子沙啞,她用低啞粗沉的嗓子竭力地說:“老天爺就是不開眼,怎麼就讓紅芝大嫂遭這個罪呢,倘若是秀兒,她肯定還能好好活著,根本就不會尋死。”
二喜拽了芍藥一把,不讓她說。
芍藥惱了,“二喜,你以為我不說,村裡的人就不知道麼,誰都不是傻子!”
錢楓早有懷疑,只是一時不想提這事,現在聽芍藥這麼一說,他便問道:“是不是秀兒讓那些人來抓石榴和我大嫂的?”
芍藥瞥了一眼二喜,“你瞧,錢楓大哥心裡清楚著呢,你家裡人還以為綁著我就萬事大吉,真是好笑!”
芍藥甩手走了,二喜愧疚地朝錢楓瞅了瞅,便轉身追芍藥去了。
錢楓繃著臉先去了糖哥家,送了些錢讓他好好安葬紅芝大嫂,這時有不少人圍在糖哥家門口看,大多數人都在哭,說紅芝是個好女人,不貪戀人世。還說她這樣一死,不潔的身子也變得乾淨了,以後孩子們長大了也不會因為這事不好嫁娶。
錢楓眉頭直擰,簡直聽不下去,這些人話裡話外都是一個意思,那就是紅芝必須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