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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葉子嚇得隨即噤了聲,過了好一會兒聽裡面沒了動靜,才敢吐口道:“也不知道萬歲爺這次出行是怎麼了,脾氣邪的狠,整得奴才都不知怎麼伺候好了”
陳進忠趕著從御幄裡出來,順勢拍了一下他腦門兒道:“怎麼伺候?!把腦袋提在手心裡伺候唄!怎麼伺候!”
我也起了身,輕輕施了禮,乖巧地叫了聲:“陳公公!”
陳進忠隨即滿面堆笑地衝我道:“呦!是蘭姑姑啊,這麼晚了,還沒歇著呢?”
問完後,並不等我回答,又對跪在一旁的小葉子道:“糊塗東西!萬歲爺讓你杵在這兒,你還真杵在這兒了?!還不沏杯新茶來!”
小葉子答應著起了身,可跪了如此長的時間,怎麼起的來呢,膝蓋一彎,又倒在了地上。我看不慣,趕著扶了他一把。
陳進忠劈頭衝我道:“甭扶他,誰叫這小子不會看‘眼麼行事’呢”!
“公公,不如我去罷!”我道。
“你去?不不不!”陳進忠一疊聲地衝我擺手道,“蘭姑姑,你要是信得過老奴才,就聽一句奴才的勸,這彎渾水,您千萬別趟!”
“公公,您請放心,奴婢一定不丟您的臉就成了!”我心下已有了主意,便不再聽陳進忠絮叨。隻身來
到御茶房的帳篷,吩咐他們沏杯菊花茶來。
我捧著茶盞出來,陳進忠見勸我不住,便無奈地搖搖頭,替我撩起了帷帳。
一進去,只見地上的茶盞摔得粉碎,奏案上的奏摺也兩三摞地混亂堆在一旁,乾隆半臥在塌上,右胳膊靠在迎手上支著,左手摸著額頭,雙眼微閉,一副既愛又恨,頗為疲倦的樣子。
我輕手輕腳的走到案前,將茶盞端起,撤了托盤,擱在案子上。沒想到,突然間,乾隆即將要伸手握起茶盞,想將茶盞扔出去!說時遲,那時快,我不顧一切地喊了一句:“小心燙!”
伸出去的右手,在茶盞的上空戛然而止,停住了!
我這才回過神來,端著托盤跪在當下正中央,道:“新沏的,小心燙,萬歲爺!”
“怎麼是你?”乾隆收了手,順勢拍了兩下,問道。
“陳公公貴人事忙,小葉子年輕不懂事,奴婢仗著自己半懂不懂的,斗膽就來了!”我並不慌張,畢恭畢敬地答道。
“好一個半懂不懂!哈哈哈!起來吧,當心被碎渣子扎著”乾隆終於露出了笑模樣道。
我告了恩,起來了,立在那裡。
“別杵在那裡,給朕揉揉,朕頭疼得很!”乾隆兀自揉著太陽穴道。
我走了過去,繞到榻的後面,按住他的太陽穴,輕輕揉著。
乾隆微微閉著雙眼,享受著道:“真舒服啊!朕好久都沒這麼舒服了!”
“皇上喝杯菊花茶吧,這可是黃山的貢菊呢,明目清火,最好的了呢!”我輕聲地勸道。
乾隆睜開雙眼,直了直身子,笑道:“那就嚐嚐看?”
我識趣地停了手,退到一邊。
“當初你是怎麼敢拒絕朕呢?”乾隆一邊為望著氤氳的茶香氣,一邊漫不經心地問我道。
“奴婢不敢瞞皇上,之所以斗膽推辭,是奴婢確實有難以言語的不得已。”我連忙跪下道。
“‘難以言語的不得已’?是什麼?”乾隆喃喃道。
“皇上我”我躊躇著,我真不知這話怎麼說。一般人家的姑娘拒絕男子,大不了逼急了就是一句:“你老是跟著我做什麼!知不知道你這樣很討厭?!”可如今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從來都沒人敢拒絕他。
見他仍怔怔望著燭火,我索性也不答,足足抻了好一會兒。半晌,他兀自笑了,示意我起來,道:“罷了,罷了。都說難以言語了,我趕著問你做什麼呢!”
“謝皇上成全!”我萬分感激的地應著了。便起了身,依舊繞到榻後,給他按著肩膀。不經意見偷瞄了攤在桌
上的奏摺,乍著膽子問他道:“這又是誰惹您心煩了?”
“怎麼?最近我的臉色很難看?”他拍拍我的手道。
“反正不怎麼好看!”我哧哧地笑著。
“張廷玉這個老頭兒”乾隆現在不氣了,只是搖著頭道,“當年他和鄂爾泰鬧‘黨爭’,朕已經是寬限他了!他還不足惜!臨老了,還在這兒跟朕鬧,左一個年老不能動彈,又一個要告老還鄉。朕要下旨辦他,他門生耳目的訊息,比朕的還快”
乾隆越說越氣,忍不住站起怒斥道:“這個老傢伙真是越發的奴大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