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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情。
初次相見,彼此之前也沒有過什麼聯絡,太夫人和眾媳婦乾巴巴的陪著涵因聊著家常,還有長安的一些風俗。
二夫人雖然也是庶子媳婦,但她是太夫人的親侄女,因此反倒最得寵,說話的口氣也比其他幾個媳婦輕鬆隨意些,也跟著涵因和太夫人的話頭湊趣,有她在倒不顯得冷場。
倒是大夫人這個長房長媳彷彿一個泥塑木雕的菩薩,面無表情的坐著,偶爾涵因和太夫人的談話中有些事是她管的,等問到她,她才回答,多一句也不說。
其他幾個媳婦也靜靜的坐在一邊,涵因暗中觀察,三夫人和五夫人坐著無聊,眼神都已經有些渙散了,就差打起瞌睡來,四夫人則是因為涵因在聊天中有時提起鄭家,太夫人就會問到她鄭家那邊的一些情況,她也只好打起精神來,小心的應對。
聊了一會兒,涵因見那些孩子們站了半天,想著她們也該累了,最小的女孩子明顯已經有了疲態,身子微動,看起來是在換腿撐著。
涵因便笑道:“我們大人聊天,多是些無聊的事。何必讓孩子們在這陪著,還是讓他們下去休息吧。”
太夫人方點了頭:“行了,你們都下去吧。”女孩子們如蒙大赦一般退了出去。
涵因又隨便跟太夫人聊了一會兒,就到了午間擺飯的時候。眾媳婦也都鬆了一口氣。
涵因在這邊跟女眷們聊天。李湛則在和隴西李氏現任的族長李詢打著機鋒。
十多年前,李湛曾經見過李詢一面,那時他在軍中,奉父命來拜見李家長房族長,便是李詢的父親李時元,見李湛才思敏捷,頗為讚賞。便叫自己的長子出來跟李湛見面,探討學問。李湛悟性高,觸類旁通,每發議論總能出人意表,別出心裁,而李詢則博古通今,學富五車,很多生僻的引典。他都能信手拈來,兩人不分高下。
如今隔了這麼多年,李詢成了族長。而李湛則繼承了唐國公的爵位,並且成了四品大員。
兩個人從班固的《白虎通義》到孔穎達的《五經正義》探討了許久,前一個是東漢章帝時期的經學著作,後一個是世宗時期編纂融合了圍巾南北朝時期各經學家觀點的一部儒家經學著作,李詢旁徵博引,李湛思路開闊,舉一反三。
李詢笑道:“沒想到族弟為官多年,學問依然沒有放下,那時父親就說,若是你精研學問。他日必能開宗立派。”
李湛忙擺手道:“伯父謬讚,李湛不過是俗世微塵,哪能窺得大道,讓兄長見笑了。倒是兄長的學問愈發融會貫通,當是這些年厚積薄發,想來必有大成。”
“哪裡哪裡。鄙人可不敢當,這些年俗務纏身,荒廢了學問,真是羞愧不已。”李詢謙虛道。
兩人又相互吹捧了對方一番。
不過有好感歸有好感,但涉及到了具體的利益問題就沒的商量了。
李湛趁機對李詢笑道:“兄長眼界開闊,身在涼州,目及朝堂,也該知道當今天子之所急。”
李詢一聽這話,精神馬上戒備了起來,對李湛笑笑:“邊陲小地,偏居一隅,不過是坐井觀天罷了,怎麼敢妄揣天意。”
“哎,兄長過謙了,隴西李氏以姑臧大房為首,姑臧大房族人又以兄之馬首是瞻,族兄之一舉一念可謂是小則惠及鄉里,大可造福百姓,有功於國。”李湛笑著,隨手又奉上一定大帽子。
李詢卻不肯接茬,笑道:“族弟過譽了,這都是皇上勵精圖治,歷任刺史、縣令感沐皇恩、盡心治理地方的功績,兄何德何能敢貪天功?切莫再如此說,鄙人當不起,說出去圖遭人笑矣。”他這話的意思就是,這些事情都是你們地方官的責任,地方上治理的如何,不關我的事,可別扯上我。
李湛被婉拒,並不氣餒,繼續說道:“李氏大族,世居姑臧,突厥人進犯時,李家組織人手助官府守城,災荒之年,又常舍米糧,免除窮困戶的債務,州縣百姓皆感念李家之恩德,歷任刺史想要做出一番功績,也要仰仗族長的指點。小弟不才,初來乍到,不通本地風俗,怕是要時常來請教兄長。”
李詢笑道:“族弟何必如此客氣,為兄一介布衣,那裡懂得政務,也不過懂得些家務,鄙人只知道,子曰‘三年不改其父之道’,先人所定的規矩,必然有其道理,因此鄙人處理家務,不敢稍違祖宗之法和先父的教誨,先聖所言也是放之四海皆準的道理,若是族弟不嫌為兄淺薄,以鄙人的愚見,‘蕭規曹隨’當是最好的法子,自然是能保一方百姓之安樂。”
李詢的意思就是讓李湛安生些,別的刺史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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