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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拳來得又快又猛;孟唐壓根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重重地打了臉;一個踉蹌退至牆角。
秦真驚叫了一聲;卻被程陸揚猛地拽住了手腕,以一種受保護者的姿態被他擋在身後。
“你——”孟唐站穩的第一時間,好看的眉頭倏地皺起,又驚又怒地想要指責程陸揚。
豈料那個以佔有者的模樣拉住秦真的人絲毫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只是怒火滔天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從牙縫裡擠出來:“你最好給我關好糞坑,一個泡都別再冒了!否則我不介意把你這坨人渣揍得更渣一點!”
如此開門見山的、毫不掩飾的開場白。
饒是素來好脾氣的孟唐也變了臉色,右手捂在受到重擊的側臉上,定定地鎖視著程陸揚牽著秦真的那隻手上,眼神也逐漸冰冷下來,“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動手?又有什麼資格要我閉嘴?”
“憑你對這個女人這麼多年的不聞不問,憑你仗著她對你的喜愛狼心狗肺地讓她一個人受苦,憑你恬不知恥地以為自己是絕世情聖、只要回國說點好話就可以彌補這麼多年對她的漠視和絕情!”程陸揚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聖鬥士的火光,眼神裡更是噴出熊熊烈焰,“姓孟的,你以為你是誰?你不要別人的時候,就可以像扔垃圾一樣把人晾在角落裡;等到你想起來了,忽然心血來潮了,別人就活該在被你晾了那麼多年以後眼巴巴地接受你的告白,跪下來頂禮膜拜對你高呼萬歲?”
這麼說著,他又忍不住要衝上去打人。
孟唐已經完完全全站直了身子,用一種冷漠而帶著敵意的眼神看著他,“我們的過去關你什麼事?程先生,你未免管得太寬了一點。這算是豬鼻子插蔥——裝象,還是黃鼠狼拜年——不安好心?”
喲,還敢一口一句歇後語,不愧是留過學、喝過洋墨水兒的,當真稱得上是孟大教授,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啊!
程陸揚簡直想要仰天長笑,“過去?哈哈哈,笑話,你們有什麼過去?你也好意思提過去?你和她在一起過還是對她許諾過什麼?你連她的喜歡都由始至終沒有響應過,如此窩囊變態、喪心病狂地讓她深陷泥沼,自己卻冷眼旁觀,你確定你還有臉提什麼過去?呵呵呵,我都替你父母趕到害臊,生出這麼個恬不知恥的兒子!”
他指著孟唐的鼻子,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說:“我程陸揚平生最恨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人,仗著自己有點資本,還以為全世界都該圍著你打轉!你既然當初沒有回應過她,讓她傷心難過了那麼多年,現在哪怕有半點羞恥心和人性,也不該虛情假意地再來招惹她!你這個禽獸!人渣——”
“你說夠了沒有?”孟唐所有的好涵養都被程陸揚給消磨殆盡,溫和的面容也變得冰冷肅殺起來,他朝前走了一步,越過程陸揚的身影望著怔在原地的秦真,眼神裡帶著些許歉疚,卻毫不退縮地說,“我只想告訴你,秦真,我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
程陸揚對他這副情聖姿態簡直忍無可忍了,當下又一次揚起拳頭想動手,卻被身後的秦真一把拽住了手腕。
“程陸揚!”她的聲音又急又尖,顯然是慌了,手上也用力地拽著他,努力地想把他拖回來。
程陸揚的腳步頓時停住,沒有再往前踏。
“不要再打了!”她死死地抓住他的手,用一種勉力維持出來的鎮定語氣說,“可以了,我們走吧,好不好?快點,該走了!”
程陸揚真的很想狠狠地揍孟唐一頓,想讓他看清楚他欺負這個女人會有什麼下場,更想警告他最好今後離她遠遠的,不然自己見他一次打一次,絕對不會留半分情面。
他甚至想把孟唐這虛偽做作的偽君子的臉給撕下來,以慰藉秦真那麼多年對他的念念不忘。
可是所有的衝動都抵不過秦真的幾句話。
因為他聽出了她故作鎮定的語氣,也聽出了她此刻的惶惶不安、六神無主。
程陸揚的拳頭僵在半空中,最終重重地落在腿邊。他牽著秦真的手,面對孟唐一字一句地說:“今後要是再讓我看到你打這個女人的主意,姓孟的,你自己準備好棺材,我會親自來替你蓋上。”
孟唐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秦真和程陸揚以攜手的姿態踏出大門,整個人一動不動地立在那裡,眼神裡閃過很多複雜的情緒。
他也想追上去,可是現在的他沒有立場,更沒有資格。
如果當初他沒有做出那種自私的決定,是不是結果就會不一樣了?
他閉了閉眼,忽然覺得這屋裡的燈光太刺眼,把人的醜陋與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