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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頭頂一蕩一飄的蠶絲帳，笑著問身上的人，“你聽。”

男人停下動作，冰冷的眉頭微微皺起，“什麼？”

喀嚓喀嚓，這是誰心碎的聲音呢？我咬著唇沒再言語。

看來這夜碎心斷腸的人，當真不少。

起舞弄清影　54　迎面吹來了涼爽的風

四月初七。

文武百官本以為陛下昨夜辛苦勞累定會誤了早朝，還有攝政王昨夜醉酒兇猛也不一定能準時準刻，大家都做好了淡然等待的準備。

大理寺卿褚什旺的官服懷裡就裝了兩塊酥油餅，是他夫人怕他正午都吃不上飯硬給他塞得。禮部尚書祁邈也早就準備了兩個玉石蛋子在手裡轉啊轉的打發時間。

總而言之，這朝堂之上從淺青官服到紫色官服的一干人等，都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

可當昨晚喝到吐血的朝廷毒瘤沈清濁按時上朝時，群臣驚了一驚，但都不太大動聲色，畢竟經歷了這麼多事，也看明白了沈毒瘤是陛下跟前的紅人，是得罪不得的小人。

再當攝政王衛昀眉目凌厲準時上朝時，群臣又驚了一驚，心裡連連感嘆，離國能堅持不倒真的多虧了攝政王，又勤政還有能耐，這不可多得的人才是先帝留下的福祉呦。

最後當懷遠陛下眉清目秀身著彩龍皇袍準時坐在大殿之上時，群臣連驚三驚，祁邈大人的玉石蛋子差點就砸腳面上。這算什麼？不合常理，天有異象，要大事不好。

我正看著下面一群瞪大了眼珠子的群臣，詫異道：“諸位愛卿，可是有本要奏？”

境況果真不一樣了，本王的老丈人陸尚書特別仗義，首先開口：“啟奏陛下———”

他說了什麼我沒太在意，因為我完全被一種興奮感充斥了頭腦，向我啟奏了向我啟奏了聽見沒，本王這輩子值了。

“嗯，陸大人見解別緻，本王深表贊同，不知九千歲有何看法？”我把問題拋給衛昀，他沒有太多表情地就接了我的話說了些什麼。

接下來有官員為玄揚平反，我點頭道：“愛卿所言甚是，不過玄大人身子抱恙，主動推舉次子玄璣接替其位，本王覺得新鮮血液注入朝堂很有必要，不知九千歲見解如何？”

衛昀看了我一眼，思忖片刻，最後還是不鹹不淡地認同了。

整個早朝，我都閃著雪亮的眼睛洞察政局，約莫看出了點行道來。

朝堂上分三派，曾效忠過父皇的元老大臣合為一派，偏向攝政王的大臣們歸為一派，其中玄大人被我折退，又映入眼簾了個叫高延的御史大夫，總之，攝政王周身能人不斷。

最後，獨樹一幟的沈佞臣自成一派。

下朝後，我找沈清濁私聊，濃茶剛喝到嘴裡，他就主動開口問：“有一個不太妙的訊息陛下想不想聽？”

我吐出一片茶葉道：“無妨，陸侍郎好歹皮相不錯，本王不計較太多。”

沈清濁瞭然了，我們很心有靈犀說的是同一個話題，他又道：“陛下您可知，皮相越好，這心術就越容易不端。”

“那愛卿你這皮相算個什麼水準？”

沈清濁灑脫一笑，“旁人都道微臣是奸臣臉，那是他們不如陛下明目，看不到微臣的一顆賢臣心。”

“別介，溜鬚拍馬沒用，硬想說就說吧，看你就是那種不吐不快的人渣。”我挖挖耳朵準備細心聆聽陸湛的美妙往事。

沈清濁開始上嘴皮吧嗒下嘴皮，我同時在思考，該如何練就像他這樣一張利劍都刺不透的厚臉皮呢？

他講故事的開場白是：“幫主，您眼光也太不濟了巴拉巴拉”說了一刻鐘才說到陸湛身上。

原來兵部尚書陸大人一直都瞧不太上這唯一的兒子，因為陸湛沒有遺傳他的雄壯，更不威風凜凜。陸大人想成為英勇將軍的爹的夢想破滅了之後，就果斷撒手不管了，於是陸湛就更往文人騷客的路線一去不回頭了。

這世界上哪哪都一樣，重視皮相的花痴少女遍地都是。

長得俊點，穿著華衫插個玉簪，手裡再搖把摺扇的公子哥往小橋邊這麼一站，仰視美景做出想要吟詩作對的造型時，他就已經完勝了，已經成為眾多少女心目中的人生贏家。

退一萬步來講，哪怕俊公子做出的詩是“朱門酒肉臭，離家稀飯香”這等水準的，他也算是少女偶像。

陸湛就人生贏家過好幾回。

然後栽了一回。

起舞弄清影　55　往紅塵裡狠勁拽

據說事情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