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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一早,一群宮人圍著我梳妝,我趁機探頭去問正在歸置禮帖的卿葵,“納個侍郎都宣佈是大婚,那本王立鳳君的時候怎麼搞,宣稱大大婚還是巨婚?”
卿葵一樂,“隨陛下的意,巨婚似乎更霸氣一點。”
我吸了吸鼻子問道:“射月怎麼還沒回來?”
卿葵的臉順勢就拉了下來,似答非答地“嗯”了一聲。
說起射月,那是十三日前。
我本應該想通了,卻還是感覺愁腸百結。我深知自己的痛苦來源於何處,但無從發洩,在鬱鬱寡歡時,不由自主地產生了陰暗的心理,這種心理的學名叫做變了態。
我覺得,聽一個比我更慘的女人絮叨絮叨人生,透過對比我可能會順氣地快一些,於是就派人找來了射月。
“本王想聽聽你的故事,射月。”
射月戴著白瓷般的半邊面具,眼睛清亮透徹,好像一下子就看進了我猥瑣的心。
“奴婢沒進宮前,有一個相好”她緩緩開口。
這一開頭,我靈敏的鼻子就嗅到了“激情狗血”那濃烈的芳香。故事比戲更令人觸動:射月年輕漂亮,雖和那相好門不當戶不對,但甜蜜猶在。那相好是一個膽小怕事的軟貨,所以正看上了射月會些拳腳的另類美。後來那相好的家人允了一個名門閨秀進門,射月一時情急去討說法,閨秀化身潑婦一勺滾燙的熱水就潑了過去。那相好在旁連句話都沒說。射月毀容後,被外出採辦的蘇管事碰見,就帶回了宮。
我唏噓道:“射月你太大度了,能把情緒調節到這麼好,要是本王肯定早就報復社會了。”
射月一笑,“早些年,要不是蘇管事把奴婢綁在宮裡,奴婢肯定已經送那對伉儷上路了。”
“那現在”我冷汗。
“哦,現在沒事了,那閨秀已經成了昔日的黃花菜,涼得都快凍上了。奴婢何必和一個冰凍黃花菜計較,再者說,陛下的靜觀其變、處變不驚給奴婢帶來了莫大的啟發。”
靜觀其變?我沒這心計啊。
我覺得自己真是丟份丟到了狼外婆家。射月把我當榜樣,我還抱著猥瑣的目的挖她傷疤。於是,我將射月留在了身邊。
“陛下,喜服到了。”一群宮人們熱鬧的讚歎聲,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一轉頭,射月舉著那百年難遇的紫色喜服對我道,“陛下,奴婢都辦妥了。”
我眉目含笑,猶記得那日我將一群裁縫折磨地左右為難,“不要紅色。為什麼成親要穿紅色不行,皇袍本王也不穿”
裁縫們淚流滿面,“陛下,這大喜著紅是老祖宗的規矩呀。”
“現在本王是皇帝,廢了這規矩。”
裁縫們泣涕漣漣,“陛下,息怒啊,奴才們能去問問攝政王的意思嗎?”
“他成親還是本王成親?”
裁縫們還要言語,射月上前怒言:“閉嘴。都磨嘰什麼!陛下是尋常人不能逼視的九五之尊,想穿什麼就穿什麼!”她又扭頭問我,“陛下,選個顏色。”
我頓時覺得自己有幾分皇帝的威風與架子了,超有面子,“紫的。”
射月戴著面具,不容半分置疑地對一地裁縫道:“紫的,都聽見了?你們可都長點心吧,就算陛下要穿白的,你們也別說一個‘不’字,否則陛下不高興的那刻,也是你們去閻王爺那兒報道的時刻。”
射月本王不會想要穿白的
我以前一直以為我頑固,和射月比起來本王真是通情達理的好姑娘啊。
只為我的一句話,射月就忙前忙後,還特意派人給陸大人府上送去了相配的紫色喜服真不知道陸大人當時是怎樣的表情啊。
起舞弄清影 51 天下才子風流,勝過他的少有
帝冠蓋發,喜服著身,這深紫色的喜服上盤桓著一條張牙【文】舞爪的黃金龍,它的腹尾被【人】蒼柏微遮,前肢從雲【書】層探出,龍頭略側俯【屋】視蒼穹,非常霸氣外漏,吾心甚慰。
我對著銅鏡自審芳華,旁人嘖嘖讚歎不絕於耳,我剛要笑,就看見一個小宮女跑到門前稟報:“啟稟陛下,沈大人杜大人等求見。”
我還沒說召見呢,就已經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杜仲言:“約定一早來看陛下,可你竟睡到此時。”
沈清濁道:“沈某心痛的哭了一宿兒,今個早起方才睡下。”
玄璣柔聲說道:“趕上了即可。”
我撈起喜服下襬向門口走了幾步,宮人們全部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