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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有何愁?名聲這東西向來都是浮雲,歷史是由贏家來寫,本王若勝,還愁史書上沒有好的記載嗎?”
陸湛突然按住我那要抬杯的手,“難道陛下近日的酒,並不是為景侍郎而喝?”
“哦,你是說良辰。有什麼的呀,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只不過是誰先吃飽誰先離席。本王是吃的慢了點,這樣不僅助消化,還有助於回味。”我換了另一隻手把酒送進嘴裡,“跪安吧,沒你的事了。”
他沒有動,在一旁靜靜不再言語。
我也不知後來又喝了多少杯,只記得自己走進了夢裡。那是漫天的漆黑,一束亮光打在前方,有對夫婦和我緩緩對視後扭身相攜走掉,我聽見自己在叫:“別走。”
接著是拿著紙鳶的衛昀在那束光裡向我看來,他的眸子漆黑幽深,裡面泛著濡溼,在一口嘆氣下,他也要走,我跟在後面追,大聲喊著:“別走,我做功課,我再也不搗亂了,你別走,別丟下我。”
衛昀步入黑暗,景良辰手持烏骨折扇在我肩上一敲,溫柔笑道:“陛下看來是要追他嘍?”說著便有欲走的神色,我淚涕連連,不斷哽咽道:“不要走好不好,求你。”
被一個懷抱擁緊,我被拽離了這個悲催的夢境,眼尾有溼意,我嘟囔了一句“不要走”,便又沉沉睡去。
雞鳴報曉,我惡狠狠皺著眉頭緊閉著眼,它又報曉,我伸出雙手掩住耳朵,臉不斷地在床上蹭,可是蹭著蹭著渾身一個激靈,這觸感不太對
等我猛地睜眼,哎呦親孃,頓時嚇得差點駕崩。
我整個人睡在陸湛的身上,但最關鍵的是,他光著胸膛。難道本王酒後耍流氓了?
陸湛這時睜開眼,面色雖平靜,但耳根浮起一絲不自然的紅。
“你脫這麼光不怕冷啊?”我淡定地起身又道,“行了,你,你回清寧宮吧。”
“這裡就是清寧宮陛下。”聲音依舊賽過涼水,“侍寢時陛下吐在我身上,又不要我走,所以只好”脫光。
陸湛坐起,胳膊與上身有些僵硬,想來,我把他當了一夜的人肉床墊是沒錯了。
我垂下眼瞼,無言以對。
起舞弄清影 59 本王心肝一顫
“陛下。”他喚了我一聲。
這天還沒亮透,可是陸湛的眼神卻是明晃晃的,好看的讓本王心肝一顫,這可如何是好?
“陛下,”他扶住我的肩膀又道,“該上朝了。”
唉,我還以為他要說什麼不一樣的話呢,是我想太多。
等到下朝後,我沒去御書房上進,而是又去了清寧宮。陸湛看到我頓時就愣了一下,我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突然。
在旁人眼裡,本王忙於政事禁慾好久了,而此刻,就好像是陛下昨夜逢甘露後有些上癮。我斷不是因為俗欲才來,只是不想再讓他寂寞了。
我們在清寧宮園子裡練字,卿葵替他研墨,射月跟我,各寫各的,但陸湛總時不時瞟我一眼。
宮女們躲在樹叢後面扎堆開始碎嘴。本王不才,就是耳朵特別好使。
一個說:“我看陸侍郎和陛下處的不錯。”
有人應和:“不錯,雖然人冷了點,但總比花言巧語的小白臉好。”
“是呀是呀,他要是不乖,陛下就殺他全家唄,況且,現在正是感情加溫時。”
另一個輕嗤了一下:“昨夜陛下醉酒,人家都是要星星要月亮的,陛下可好,硬讓陸侍郎上天抽月亮一嘴巴子。”
眾人:“”【52dzs】
我心裡的苦痛瞬間充斥了整個靜脈。
“小聲一點啦,你們看陛下下筆的力度都帶著內力了。”明知道我聽見了,她們還在說!
也許是我無意識的皺眉,射月抬手將鎮紙一懸拋,樹枝掉了一根下來被她一把接住,像寶劍一樣執在手裡就霸氣凌人地上去收拾那幫宮女了。耳邊只聽見一群人叫喊討饒,只是——
射月,本王的清田黃石雕異獸書鎮紙很值錢的好嗎!敗家孩子!!
我拿著自己寫好的字走到陸湛旁邊,看著他寫的字,再低頭瞅瞅自己的,實在是不能再糟了,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都練得是顏真卿的字,差距怎麼就這麼大”
陸湛微微抬頭,“哦?陛下寫的是顏體字?”
真是實誠人,不經意間又給我一刀。我把筆一甩,癱坐在椅上,“顏真卿可是我師傅。”
“什麼時候的事兒?”
“做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