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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這世上不缺冤大頭,缺的是揪出冤大頭的眼睛。而我,恰恰有著這樣一雙明目。
但其實,那紈絝公子的出場也實在是夠出類拔萃了,只要是長著眼的人,一定會被他的陣勢閃瞎。
他從東面而來———其實以前我並不辨認東南西北,但這次我卻可以認定東方。暖陽的光芒給他的周邊鋪了一道金光,連同他身後的四個壯漢,都沐浴在神奇的光線下。
他走在最前,步子邁得極為誇張,甩著兩條腿,大咧咧擺著胯,走三步退一步,還真不像是在走路,倒像是神經有病。那四個壯漢均勻地分散在他兩側,穿著黑色奇服,每個人胸前都有一個大字,我從左至右辨了辨———主、盟、林、武,主盟林武,什麼意思?
待他們走進了,前端的紈絝公子穿著繡錦華袍,胸前衣衫上畫著一個向下的箭頭。哦,我這才忽然反應過來,他們的站位有錯,原來這隊形是武林盟主駕到的意思。
真真是病的不輕。
我衝進他們的陣型,和武林盟主擦肩而過,一邊伸出一隻手臂向前招呼,嘴裡喊著:“哎呀小心肝,你怎麼這麼調皮呀,怎麼能不等為娘啊”
四壯漢之一欲攔我,“大膽,見了盟主———”
武林盟主打下他的手,聲音響在我身後,“罷了,我冬陽這副皮相註定招蜂引蝶,連少婦都被迷得神 魂 顛 倒,正所謂人紅沒辦法啊,你們說是不是。”
狗腿子的應和聲一片:“是是是是是。”
待他們走遠,我又拐進了當鋪,將一塊玉牌放置桌上,“老闆,當這個。”
老闆起初淡淡掃了一眼,然後立馬顫抖著小鬍子和大肚子過來細看,嘴就要咧到耳後根了,“姑娘真是奇才,能把那武林敗類的身份證明偷來,別的不說,這東西還就只有我這鋪子敢銷贓。”
“別說‘偷’這麼難聽行不行,我撿的。”
老闆笑著收起了玉牌,拿著一兜銀兩給我,我掂量了一下,很是滿意。
他摸著八字鬍,笑嘻嘻地說:“姑娘骨骼奇異,第一次進門時我就覺得有一股祥氣東來,我沒鎮定住,不過你日後必有一番大的作為啊,不但能心想事成,情路桃花遍野,財富萬貫纏身,就怕你幸福的都膩了,不得閒啊”
短短几句話,我就重新確定了這老闆的屬性。他是一個浪漫可愛又有情懷的胖子,他五大三粗的身體裡絕對住了一隻別具慧眼的小公主。
良辰皆有時 17 想跟我一起生活?
待我拿了銀兩重新進 入賽場,所有人的視線瞬間都朝我殺過來,視線裡要表達的含義那可就太多了,本王愚鈍,依稀瞧出來了嫉妒、憎恨、不甘等情緒。怎麼,才離開一會兒,就江河變色了?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這剛一到,卿葵正在臺上,舉辦方的頭兒也站在一旁沉默,似乎是在等待人出價?應該是我理解的這個意思吧。
我趕忙把銀子遞上去,婉轉又含蓄的表達了我的意思,周圍細細碎碎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怎麼可能是她,沒什麼特色啊,憑什麼可以進景府的門?”
“是呀,論姿色,隔壁王老 二家的大閨女都比她強,真不知道景神醫是怎麼回事。”
“景神醫推掉了這麼多門親事,不會是為她吧?”
“一定是了,景府裡從不接待女客,連個女人都沒有。”
“你瞎說,他的乳孃湘草不就是女人嗎?”
“那是母大蟲,算不得女人。”
從窸窸窣窣的對話中足以見得,那濃妝大娘的嘴可真夠碎的
這是本王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遭受刻薄的貶低,我的心都要被撕裂了,七竅瞬間流出了隱形的血———我哪裡沒有姿色了!!!如果這時我的存在感能稀薄一點就好了,要鎮定鎮定啊離千秋。
我緩緩穩住欲要栽倒的身形,張了張嘴:“那個,其實,我不是景神醫的心上人,你們別誤會。”我早就聽說過,這世上最削人的利劍,就是女人的嘴。我必然不想做一隻枉死的鬼。
她們的表情先是一怔,然後都恍然大悟———
“我就說嘛,如果她是景神醫的內人,那得膽兒肥成什麼樣啊,還跑出來買男人,難道景神醫滿足不了她嗎?”
“難道,難道是———她幫景神醫買的?”
哐哐哐,似有驚雷劈開了群眾們的腦殼,她們熱切地開始討論,整個場地似乎變成了辯論大賽。
圍繞辯論的中心思想是景良辰的取向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