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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十來分鐘,就碾上了二〇五青黑的柏油馬路,樹影婆娑,許延扶著車門跳下來,長長舒了口氣,分外地愜意酣暢。兩人穿越豐沃的壟梁,走得不急不緩,那片清淨簡樸的黑瓦白牆,永遠是碌碌紅塵中不變的執念與遐思。
許延握上光潤的木柵欄,目光柔軟。院子裡靜謐清涼,半舊的撒花門簾在蔥蘢的葡萄架下款款低垂,掩映拂盪。一如若干年前,溫柔地牽引與接納,那個滿心惶惑的孩子
“回去吧,”封毅在他後腰上輕輕一推:“菱菱不知道你要回來,讓她高興一下。”
“嗯”許延推開院門,慢慢走進去。
“誰呀?”清越的女聲褪去了早年的稚氣,隨著門簾輕挑,再不復之前的寧靜與平和。夏紫菱拭拭眼睛,目光顫抖:“哥!”一聲哽咽凝在喉間,人已飛撲進許延懷中:“哥哥”
“傻姑娘”許延眼角溼潤,收緊手臂,抱住那副飽嘗了辛酸的柔嫩身軀,靜立著,由著滂沱的熱淚灑滿肩頭,多日的氣惱無形消弭,輕聲道:“哭啥呢,哥不是回來了嗎?”
隔壁的院門輕輕開啟,封毅穿過自家院子,開啟房門,微笑著隱身而入。
“哥”夏紫菱抬手擦擦眼,不好意思地撐起身,顫動的溼漉漉的長睫,盛著水潤晶瑩的黑眸,吶吶握緊許延的手臂,頃俄又滾下淚來,倉促地笑:“快進屋吧。”
“嗯,”許延掀開簾子進去,屋裡一切如故:“爸呢?沒回來吃午飯?”
“正好,你勸勸爸,”夏紫菱張羅著茶水,皺眉道:“二十一公里那邊新鑽了個豎井,他非要陪那些兵伢子下井選礦。”夏紫菱遞上熱茶靠邊兒坐下:“他都多大年紀了,腰又不好,每天來回顛簸幾十公里,中午留在礦上吃飯,身子哪兒受得了,部隊上的領導也說不聽。”
“爸,他就是那樣兒的人。”許延托起杯子,呷一口,垂眸微笑:“我小時候,哪兒最苦最累,爸就申請往哪兒調。”為此不知跟尹心玥吵了多少回,最終一拍兩散在那些寂寞孤單的時日裡,也曾心生怨尤直到這些年,才慢慢了解與認同了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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