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頁)
被雨水打溼,白色襯衫也又溼又髒,玫瑰色長裙褶皺不堪,十分狼狽。
她終於走到我面前,目光冰冷刺骨,她說:“現在,我和你一樣了。”
我將傘靠過去,說:“爸爸已經派人在找了,會找到的,姐姐,你不要這樣,媽媽會回來的。”
她忽然用力握住傘柄,然後丟甩了出去,指甲劃過我的手背,眼底有深深的恨意:“沈沐星,她是我的媽媽。”
“姐。。。。。。”我那時不知所措,一動不動,只有眼淚洶湧而出。
“不要再叫我‘姐姐’!”她擒住我的肩膀,幾乎聲嘶力竭,“我不是你姐姐,我不叫沈沐月,我的名字是辜玥!”
喊罷,她緩緩癱坐在了地上,任雨水傾潑而下。
我俯身撿起一角已經損壞的傘,卻不敢再靠近她。
那一年,她15歲,我14歲。
“媽媽!”鹿鹿扯了扯我的衣角,“我的棉花糖吃完了。”
“哦,”我醒神過來,伸手接過鹿鹿的小書包,道,“自己去把垃圾扔掉,垃圾箱就在對面,記住,這是不可回收垃圾,不要扔錯了。”
鹿鹿吐舌,淘氣道:“羅嗦。”
我全神貫注看著鹿鹿在人群裡的身影,一時沒注意旁邊坐下的人,直到眼角瞥到一隻手伸向鹿鹿的書包,我立刻警惕,拿起鹿鹿的書包,起身一看,蒙了,心想難道是今天太陽太熱情,把我曬得產生幻覺了?
“我長著一張‘小偷’的臉嗎?”他問。
“顧清讓。”
“嗯?”
“你怎麼來了?你為什麼要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他還沒回答,扔完垃圾的鹿鹿像一隻小鹿幾乎是跳掛在了他的身上,甜甜道:“Daddy!你怎麼才來?我都把棉花糖吃光了!”
顧清讓頷首看我:“星星,我不是說過麼,不要給Lewis吃糖,他已經有一顆蛀牙了。”
“等一下,”我努力鎮定,“你們倆早就串通好了?”
鹿鹿撇嘴:“是你說要讓我替你謝謝Daddy的啊,我就給Daddy打電話邀請一起來遊樂園玩了。”
我掏出手機一看,果然有一條和顧清讓的通話記錄。
我無語道:“鹿鹿叫你來你就來,你公司沒有事務要處理麼?”
顧清讓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有什麼事情會比我兒子更重要。”
“隨便你。”我背過身去。
顧清讓放下鹿鹿,走到我面前,道:“你還在為那天的事生氣?”
換作是從前那個沒心沒肺的我,一定會一頭霧水問他,什麼事,生什麼氣。
可是這次,我清楚知道,我依然記得那天在餐館他故意漠視我的模樣,那種委屈的心情像是一簇小火苗,很小很小,但不屈不饒地燒到了現在。
因為,我愛他。
因此在乎。
因此,即便努力維持曾經那份不計得失,不困悲喜的心境,依然萌生出理性之外的貪慾和怨念。
難怪佛說,愛慾於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
作者有話要說: 盆友們,我又來了!!!
☆、風信子
顧清讓的母親瞿安妮在出國之前,我曾見過她。
第一次見面地點在她的私人畫室。
自從顧清語車禍去世之後,顧淼怕妻子睹物思人悲痛過度,便暫時和她一起搬到了那裡。說是畫室,其實類似度假別墅。
一座歐式鵝黃色小建築,暗紅色屋頂,雪白柵欄,屋後是瞿安妮親自種植的一片風信子,在那個季節盡情綻放,從視窗望去時,如搖曳繽紛的星海。
瞿安妮一身素衣佇立在窗邊,微卷的長髮有些凌亂,側臉恬靜,不知怎麼,我想起了丹麥長堤公園的那尊美人魚雕像。
“你知道風信子的花語嗎?”她問。
我搖頭。
“風信子的花語是,只要點燃生命之火,便可同享豐富人生,”她微微頷首,眉宇憔悴,“在清語出生那年,我種下這些風信子。這些年來,我對她期望深重,覺得她是我人生最好的延續。現在想來,清讓說得對,我對清語的愛,敵不過我的自私。”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兒子在自己痛失愛女之際,從外頭帶回一個不明不白的女人和那女人的孩子,正常的豪門戲碼應當是,當家主母把勾引她兒子的女人叫到隱秘的地方,說一番“你配不上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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