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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默默的應著,心裡偷偷的猜測著老人的真實身份,明振天費勁周折將自己安插到他的身邊,這令如日中天的旭王爺都動心的獵物,會是什麼人呢
旭王府為涵玉此行可謂是下足了血本,程督尉全程化裝相陪,官、匪、流民攔路,兵、痞、乞丐刁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弄的涵玉自己也分不清戲裡戲外,只是又是偶爾的幫助老人度過了險關。慢慢的,老人對涵玉開始有笑意了,幼晴也開始偶爾主動和敏兒說話了。
涵玉明白,自己是越陷越深了。
小年夜,馬車進了漢陽城。兵丁放行的瞬間,老人和幼晴均長長吁了一口氣,放鬆了下來。涵玉淡淡的看在眼裡,也不言語。四人隨便在城內找了家客棧落腳。老人借來筆墨寫了幾個字,仔細的折進信封中,並著幾兩碎銀子低聲囑咐小二幾句。小二遲疑了一下,掂了下銀子,接過信封跑出去了。
少頃,街面上突然跑來大隊官兵,涵玉一驚,習慣性的起身要走,卻被幼晴一把按住,笑容恬淡:
“自己人。”
接下來,涵玉很驚訝的發現朝廷的從二品大員漢陽藩司居然親自來到了客棧,大禮跪拜,並稱呼老人為恩師。老人氣定神閒,直直的受了一禮,並大搖大擺的帶著她們住進了漢陽藩司的官邸。
晚宴,涵玉終於吃上了久違的珍饈佳飲,因有任務在身,她不得不將眼神和耳朵高度戒備著,生怕露掉了一絲有用的資訊。酒酣,涵玉斜眼瞥見老人似低聲在向藩司介紹他的隨行,因周遭吵雜,只聽得斷續的幾個字飄來,“兒媳,幼晴新結識有恩”涵玉正想再仔細聽來,忽得聽得下面一聲歡呼,只見一奢華奪目的紫檀古箏被兩人抬了上來,擺在了正中。
藩司離座站了起來,“聽聞恩師將駕臨漢陽,薛亮特從京師請來了暢音閣的樂師,為恩師獻上幾首往日舊曲。”
老人笑著擺了擺手,“過去的事還提什麼,大過年的,讓人家回去吧。”
薛藩司笑著勸諫道,“恩師莫要辜負了這絕世好琴。”
老人還是笑著搖頭,“我已多年不習慣聽外人鼓譟了,好琴空應景確有些暴殄天物,這樣吧,讓幼晴為大家彈上幾曲,應不會辱沒了這通靈寶物。”
涵玉心下一驚,這紫檀古箏可非一般樂師敢動手操琴的,將京師暢音閣的人拒之門外,叫板的人曲藝得多麼精湛
幼晴在眾目睽睽下款款登臺,先似伯樂欣賞千里馬般輕輕撫摩讚歎,後如行雲流水般落座支身調琴。轉軸撥絃間,似被天音菩薩俯體了一般,轉調華麗優美;聲音動人宏亮,先是礁石嗚琴,又是蕉窗夜雨,尤其最後一曲孔雀東南飛,全場如入仙境,鴉雀無聲。
回房很久,涵玉還是沒從恍惚中醒過神來,眾人對幼晴的讚歎——今日方識大家閨秀,涵玉心有慼慼焉。按理說奔波了許久,好容易有舒服的地方可以酣睡,應是很容易入眠,涵玉卻想著亂亂的心事,輾轉反側。輕輕的,遠處似有一絲聲樂飄來,還伴著動人的女聲若有若無的吟唱,飄渺如仙。涵玉零丁直起了身子,忙仔細聽來。曲調憂傷催人淚下,歌聲悅耳醉人心脾,涵玉似被磁石吸引般披衣下床,走出門去。
亭臺婉轉,歌聲動情。預料中般,是幼晴在對月撫琴。清冷的月光照在她精緻的妝容上,竟折射著點點星光!——不,是點點淚光
涵玉有些尷尬,自己唐突了人家獨思的心境,想回身卻已晚了,幼晴猛的發現有人,嚇了一跳,叮的走了絃音。
“對不起啊,幼晴姐”涵玉慚愧的賠笑,身子慢慢的向後退著。
幼晴輕輕的擦去了臉上的淚珠,笑著上前拉過了涵玉,“看你嚇的,沒事啊,陪姐姐坐坐吧”
涵玉瞥見了人家的心事,很是不好意思,低頭半晌才憋出一句話,“幼晴姐彈的真好”
幼晴淡淡的笑了,“再好又如何,知音已不在”
涵玉抬頭望著她悽然的面容,斗膽問了一句,“姐姐可是在思念什麼人?”
幼晴聞言眼眶發紅,聲音都有些頓折,“我我想我的相公,他若是活著該多好”
涵玉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她趕緊上前扶住顫抖的幼晴,急著想岔開話題,“看我說的我是想說,我聽了姐姐的曲子,忽的想起了一個人,對了,幼晴姐,有一支曲子不知你會不會彈?”
幼晴很快恢復了常態,並做了一份笑顏,“丫頭想情郎了吧,姐姐別的不敢說,流傳的曲子大都是會彈的。說,什麼名字?”
涵玉心下一動,她可以跟幼晴好好學學彈琴啊,等到和陸重陽